厚颜无耻的样子的确有几分我年轻时的风范啊,很有腔调嘛。不过学阵法一时急也急不来。龙挂水是我“画地为城”阵法里的最强一击,是我融合飞云、化云几种高阶阵法所创,水借风疾,风用水力,精巧到了极点。我难得施展一次,你从头到尾仔细看一遍,对你以后理解阵法变化大有裨益,我告诉你吶...”
浩荡的灵力从天而降,砸在小小的亭子上,可偏偏青莲还差一点才能解除坚冰的封印。叶白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擦”,一抖斩夜,忽而消失。
歪嘴老头正讲到兴头上,这才让叶白挣脱。他仓促地往空间中的裂缝一抓,撕下了叶白的一块衣角,可叶白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到了水蟒的面前。
歪嘴老头十分清楚龙挂水的威力,即便是自己正面挨上一击也没有把握硬抗,急忙收回了龙挂水的威势。可一时之间,只卸掉了不足七成的力量。
叶白从空间的裂缝中钻出,一脚飞踹正中言溪飘的脸,连人带冰踢进了干涸的池塘里。此时水蟒铺天盖地而来,斩夜嗡嗡作响,叶白一咬牙只好迎着水蟒的正中心冲了上去。水蟒扑腾两下,扭着身子飞往天际。
歪嘴老头眼睁睁看着叶白被卷了进去,这一条命算是交代了。
池塘里,言溪飘捂着两串鼻血晕乎乎地站了起来,双眼刚勉强对上焦,就看到了一只黝黑却尖锐的拳头离自己的鼻子越来越近。“嗙”的一声言溪飘又倒飞了出去。
这一拳是歪嘴老头赏的。
正如他不常高兴的那样,他也不常发怒,但这个时候他却真得动了肝火。歪嘴老头一把年纪好容易找到了一个称心的传人,正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解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阵法,转眼间自己的宝贝弟子就灰飞烟灭了,这种打击丝毫不亚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然,他是罪魁,毕竟龙挂水和画地为城都是他的杰作,但恼怒失控的人第一个发泄对象往往不是自己。
歪嘴老头冷冷看着地上的言溪飘:“后生仔,我不是好糊弄的人。”一脚照着言溪飘的额头踩下,这一脚要是踩结实了,头骨非得碎成末儿不可。
青莲双翼一振,言溪飘贴着池塘的泥沙快速地飞行,沿途所有的焦枯的荷花烧了个遍。大半个池塘瞬间燃起大火,片刻之前还是一池寒水,现在却成了一池烈焰。
歪嘴老头顾不上抓来言溪飘碎尸万段,而是气急败坏地先去扑灭大火。普通的水对于青莲根本无济于事,他并作剑指,将着火的区域切了两道,青莲就桎梏在那块小小的区域中,再也无法扩散。
半池枯荷成灰烬,亭子也碎成了废墟残渣,歪嘴老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野兽一般竭力嘶吼。
在半空中游荡的水蟒,如同蜕皮,表层的水一块一块被剥离,内部凛冽的罡风也逐渐平息。侯府上空的云层被乱撞的风吹得一干二净,水幕挥洒在整片天空上。
刺眼的阳光中构筑出一条色彩明艳的彩虹桥。
言溪飘直视着太阳,彩虹的尽头有一个人影和一把漆黑的刀。
叶白握着斩夜摇摇晃晃落下,站在池塘边,浑身都是血口子。
歪嘴老头站在池塘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叶白,期期艾艾地问:“喂,你是...怎么避开的?”
叶白将刀抗在肩上,轻描淡写地说:“龙卷风再强,风眼都是平静的。”
顺着斩夜的指引,叶白卷进了风眼中,又利用【攀天】将自己躲进空间的裂缝中。虽然灵力还是侵袭到了另一个位面,但已不足以将叶白揉成碎片。
正在歪嘴老头错愕的时候,中门轰然打开,遥遥传来一句:“白展颜,枉你一盘臭棋下了十七年,到头来居然连一个小娃娃都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