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十九岁了”萨迦特意多说几个月,好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
“哼!”女祭司冷艳的笑了“你知道我的年龄吗?”
“不......不知道......”萨迦坦言承认。他苦着脸,心想这都什么问题啊,我怎么能知道一个活了上千年的人的具体年龄呢,我要是能活到那天,说不定自己都不记得。
“告诉你吧,我几乎和海洋一样永恒。”女祭司睫毛一眨,蔚蓝色的眸子从容地和萨迦对视,仿佛要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吸入无边的海洋。
“即使面对如此大的差距,你也坚持吗?”
人鱼的声音优雅,里面有她作为女性的矜持和尊严。
萨迦这下更难办了。他明白,女祭司是想用武力威胁他,如果考虑到她活了这么久,那她的实力肯定远在自己之上。
萨迦有点虚,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要是拿不到神器,处理不了邪能,最后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把。
萨迦猛然立正站好,他用右拳锤左胸。郑重的样子吓了女祭司一激灵。
萨迦目不斜视,他坚决地喊道:“我坚持!而且,我愿为之奉献我的生命!”
女祭司一下子哑口无言。她本来已经不顾伤口的半坐在床上,为的就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柔弱。
可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坚决,居然能丝毫不脸红地喊出如此羞耻的话。她情不自禁地折服于这股势在必得的气魄。
女祭司不敢再看萨迦,她仓皇地转过身去,呼吸也稍稍急促起来。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祭司犹豫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我叫萨迦!来自奥兰顿!”
萨迦丝毫不避讳自己生活在兽人城市,回答得很干脆。
“啊,我......我是海蒂曼莎,鱼人族的女祭司,你......”女祭司犹豫了,她怀疑自己正在跨过一道危险的门槛。
“唉”人鱼叹了口气,她还是心软了“你可以叫我海蒂......”
萨迦点点头,由于不了解鱼人的风俗,他没搞懂为什么女祭司连简单的自我介绍都难以开口。
海蒂怀着期盼的眼神扭头望向萨迦,可目光相碰的一瞬间她又转了回去。
女祭司用手扶着墙壁,留下清晰的指甲划痕,她纤细的骨节凸现出来。她的背影一起一伏,身体微微地颤抖,看得出来她心中激烈的斗争。
到底是做女人还是做祭司,漫长的岁月里,海蒂曼莎早就把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想过很多遍。哪怕她有过一时的冲动,命运却不曾给她合适的机会和人选。至少在鱼人族中,她从没遇到过能和她平等交流的鱼人出现。
鱼人守卫和小鱼人的智商都达不到智慧生物的标准,而少数的人鱼则纷纷把她视为半神一样的存在。
在安静的白昼,她会默默向海神祈祷。内心的信仰让她说不出亵渎神灵的话语,更让她无法卸下肩上职责。千百年来,她的纠结从不与任何人言说过。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一个神秘的,看不穿未来和过去的男人,因为连他都说不清的原因,凭空出现在她最无助的时刻。他有着朝气蓬勃的灵魂,恰好可以给她寂寞的心带来活力。
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吗?海蒂曼莎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一股无法遏制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人鱼的大眼睛扑簌着落下蓝色的泪珠。她,海洋的女儿,第一次品尝到哭泣的滋味,而且不是为了海神而哭。
深深地负罪感笼罩着海蒂的心,她咬了咬嘴唇,决定拦起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人鱼激动地摇了摇头,枣栗色的头发随之飘舞:“不行!你什么都不懂!这是我们族人中的禁忌!这是亵神,是失职,我承担不起!我......我不能答应你!”
海蒂在说每个字的时候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强忍着一口气把能想到最绝情的话全部说完。
说完之后,女祭司就像丢了魂一样,她把头深深埋在手臂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安静,只能听得到小鱼人呜噜姆眨眼睛的声音。
萨迦自认为很能理解女祭司的心情。毕竟法杖不朽一直被鱼人当做他们种族的神器对待,还被供奉在宏伟的潮汐神殿中,一定享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自己这次来想把它取走,当然会被看做是亵神的行为,而如果海蒂纵容他这么做,毫无疑问是严重的失职,在其它鱼人眼中,她就成了叛徒和罪人。
萨迦想通之后,立刻下定决心,自己不能让海蒂一个女人替自己背负罪名。
“刷啷!”金属相撞迸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祭司听到声音回过头,她立刻被萨迦的样子吓到了。
萨迦手擎着一柄造型怪异的大剑,剑身上还燃着熊熊烈焰。
“你......你要干什么!”海蒂惊惧地捂着胸口,她顿时有点后悔,自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