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鲁加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萨迦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萨迦你知不知道烈焰宝珠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萨迦点点头“可是……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海水太冷了,夏儿撑不了多久,再等下去她会死的……”
“但你想过没,没了烈焰宝珠你也会死!洛肯都救不了你!”老兽人紧紧抓住萨迦的肩膀,他感到一阵心痛,萨迦不仅是他的学生,也是养子一般的存在。让他眼睁睁看着萨迦倒在他面前,实在是太过残酷了。
元素宝珠,相当于元素生物的心脏。和凡人不同,元素的身体没有各种复杂的器官,唯一重要的就是宝珠。元素宝珠平时深藏在元素的躯体内部,是元素储存能量的核心,也是它们得以凝聚成实体,有自我的意识的关键。任何一个元素生物都有自己独立的元素宝珠,就像每个人的灵魂一样,个体间都有相似之处,但却不尽相同。相对的,平日里人们喝的水、用的火,虽然也是元素,但它们都没有宝珠,和没有心的人一样,不过是元素中最次等的行尸走肉,只能听从高等元素的调遣。
萨迦的烈焰宝珠就充满了火焰的能量,给夏儿戴在身上的话,不仅可以不惧极地的寒冷,甚至宝珠还为她提供能量,使夏儿的身体得以迅速恢复。但没有宝珠支持的萨迦就没那么好过了,失去宝珠虽然不像人类没了心脏会立即死亡,但是他的身体也一点点在削弱,直到体内最后一丝火焰熄灭,他也从世界上消失了。就连火焰之王洛肯也不可能挽救一个失去自己烈焰宝珠的火元素,他无法造出两个相同的宝珠,即使模样再怎么相像,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萨迦了。
“我想的是等夏儿脱离危险,我再找她把宝珠要回来不就好了么。”萨迦面露疑惑的神情,他觉得老师有点小题大做了。
鲁加诺一下子愣住了,他松开萨迦的肩膀,望着远方,叹了口气才说道:“他们都走了,萨迦,这里不是奥兰顿,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勇士心怀感激,有些人不值得你付出生命。”
萨迦没说话,他回头看了看毒藤海盗们留下的痕迹。他们居然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一走了之,甚至连夏儿也是……萨迦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第一次品尝到被人背叛的感觉。老师说得对,这里不是奥兰顿。奥兰顿在海的另一边,距离冰原那么遥远。那里是勇者的国度,自己通过无私的奉献赢得了兽人的尊重,也获得了他们的忠诚。
萨迦曾在书本中看到,在大陆的其他地方,生活总要伴随着欺骗与计谋,可他没想到这些有一天会落在自己身上。夏儿的背叛如同一盆水狠狠地泼在萨迦头顶上,让他感受到冰冷的现实。
“嘿嘿嘿,小子,女人最不可靠。她们用美色诱惑你,用温柔编织成陷阱,她们的唇齿间蜜一样甜美的不过是毒液,去吧,去杀了她,夺回自己的东西!”一个鬼魅一般空洞的声音回荡在萨迦脑内。
又来了!萨迦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声音和蛊惑他猎杀司坦龙的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每当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声音就会出现!
“你是谁!你想在我这得到什么!“萨迦默念,这个声音的主人既然能侵入他的脑子,一定也能听到他的心声。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要你正视自己,看清你的欲望,萨迦。你并非是个高尚的斗士,你来自深渊,毁灭和愤怒才是你的生存方式!来吧,释放我,我们会合二为一,所向无敌。”
“不!邪魔,你是库拉彻什?我不会屈从于你,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而且我会亲手烧尽你,成为英雄!”萨迦气冲冲地在心中吼道,他要自己的声音盖过恶魔的低语。
恶魔却没再回答,似乎已经撤出了萨迦的思想。
“萨迦,你怎么了!”老兽人轻轻呼唤,他正担忧地注视着萨迦,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学生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角逐。或许需要一些引导。
“我…..我……我没事”萨迦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之后他感觉身体竟好了很多“我们出发去找夏儿吧,我想她会把宝珠还给我……”
萨迦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他的内心动摇了,如果夏儿和海盗们不把宝珠还给他怎么办,难道要动手去抢,甚至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老兽人看穿了他的心思:“那如果她不给你的话,你想怎么办,你会后悔救她么?”
“不,我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相信她,与其担心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不如做好眼前的事。”
“哈哈!”鲁加诺笑了“萨迦你完全是个兽人嘛,先行动,再思考。我可没教过你,看来你在学校里除了被欺负,还学了点兽人的恶习啊。”
“这样很蠢吗?”萨迦不解地问,兽人们似乎都不太爱思考。费脑子的事情都不擅长,比如米洛卡的数学就不好,作业都是等着抄萨迦的。
“不,孩子,恰恰相反”鲁加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伤感,兽人白色的头发仿佛和大雪融为一体“思考的少,才能听见自己的直觉,才能做出不会后悔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