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穴不会来风,若是凝羽公主没有在毒杀西月帝后嗣被发现后,转而又对西月帝下药,让他不能生育,这世上又怎会有这样的流言呢?”高台之下,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然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移了过去,那张仿佛是上天精雕细琢而成容颜,尊贵如牡丹,清冷如莲花,贵气天成,而那双浅紫色的眸像是被刻意镶嵌上去一般,只淡淡的一眼,如刀锋一般,好似是王者睥睨天下一般的狂傲。一身浅紫色绣木兰锦袍衬得他身影颀长,他的脚步优雅从容,仿佛是神祇踏云而来一般。
这个声音,容浅搁在膝盖上的手蓦地一僵,心脏仿佛在那一刻骤然慢了半拍一般,她微微闭眼。然而他的脚步声听在她耳中声如洪钟,靠近了,靠近了。她忽的睁开眼睛,眼底一汪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慕容笙箫,楚温岚等人皆是看着那从容优雅的身影,即便面上不显,眼底都有了细微的波动。
“天越太子你……”慕容凝羽看着那走上高台俊美如神祇的男子,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慕容凝羽这惊呼的声音让众人瞬间回过神来,但是心里也各自感叹,每次看这天越太子都让人移不开眼,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样众星捧月,万众瞩目一般。
轩辕天越却像是没有听到慕容凝羽的话一般,只冲着上首的北楚帝颔首说道:“本宫来迟了,还请北楚帝见谅。”
“太子可是身体有恙,朕马上召太医给你瞧瞧。”北楚帝关切的说道。
轩辕天越淡然一笑,“多谢北楚帝,本宫身体已无大碍。”
听着这话,北楚帝点了点头,再次冲着轩辕天越说道:“太子请上座。”
轩辕天越也不客气,直接选择在慕容笙箫旁边靠左边的空位置坐下,这也是一贯北楚给他安排的位置。
慕容笙箫晃动着酒杯,看着身旁的轩辕天越,似笑非笑说道:“这大会快开始了,天越太子来的真是巧啊,差一点就赶不上了。”说着,他的目光漫过容浅,眼底生出一丝冷意。
“是啊,差点就赶不上了。”轩辕天越从容一笑,今日目光第一次落向了自己右边那一身云白色长裙的女子。他唇边的笑容忽的放大,她穿白色果然最好看。
似是察觉到有人看她,容浅不自觉的抬起头,正好与轩辕天越的目光相触,那张脸似乎比平日苍白了许多,是因为高烧跟伤口恶化的缘故吗?看着他冲她笑,她眉眼微紧,忽的收回目光,看着别处。
看着容浅躲避的目光,轩辕天越面上笑容不减,可是眸光却不觉黯了黯,即便近在咫尺,他们之间也阻隔着一道无形的墙,看来他得想办法将那墙摧毁了。
“天越太子,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这般诋毁本宫,侮辱我西月皇室,分明是不将我西月国放在眼里。”那边慕容凝羽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再加上被轩辕天越拆穿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此刻急需要发泄心中的火气。
北楚帝见现在事情已经转移到了西月国与天越国之间了,自然不会随便插话。
众人也是惊讶于刚刚轩辕天越所说,不过既然是天越太子说出来的话,这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一时间众人都懒得看慕容凝羽的嘴脸了,连疼自己的父亲都害,这样的女人真是恶毒至极。听说她喜欢天越太子,这种破烂又恶毒的女人如何配得上高贵的天越太子。
就在慕容凝羽怒不可遏的时候,轩辕天越忽然看向身旁的慕容笙箫说道:“慕容世子,西月国要与天越国开战吗?”
“天越太子说笑了,两国商贸往来通畅,并无阻力,于政事也没有摩擦,如何会开战?”慕容笙箫俊美妖娆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一双桃花眼看都不看下面气的冒火的慕容凝羽。
轩辕天越听着这话,点了点头,“有世子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这世上谁人不知,如今西月国的政事都是由端王父子把持,而天越太子刚刚询问慕容世子,更加表明,西月帝现在不过只是一个被架空的皇帝,这西月国迟早要落到端王父子手中。
慕容凝羽心里恼怒不已,明明是她在跟轩辕天越说话,轩辕天越竟然无视她,直接跟慕容笙箫交涉,慕容笙箫算什么东西,一个想谋夺皇位的乱臣贼子。她恶狠狠的看着慕容笙箫,“慕容笙箫,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敢伙同外人欺负本公主,本公主要告诉父皇!”
“西月国的政事何时由公主摄理了?况且公主连自己的父皇都能加害,本世子也想将此事告诉内阁院呢。”慕容笙箫唇边含着笑,目光漫过慕容凝羽,眼底的华彩晕染开来,整个人愈发明艳了几分。
慕容凝羽被堵了回来,她没想到慕容笙箫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这般不客气,看着周遭那些充满鄙夷的眼神,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目光阴狠的瞪着对面的容浅,都是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天越太子就是在帮她,哼,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嘲讽她,逼视她,她一跺脚,直接朝着高台下跑去,后面的侍女连忙梗着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