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光亮一点点消失,容浅想要提起内力,冲上去,可是奈何伤势太重,自己掉下来的时候又没有多少准备,只能任着心底坠落而下。
随着“铿”的一声,上面的光亮彻底消失。容浅慢慢闭上眼睛,她早就料到这洞穴深的紧,此番掉下去就是不死,怕是也要五脏均损,身受重创了。明明这颗心已经冰冷到极致,可是那个时候,看着沐绯烟要掉下来,她心里还是生出了恻隐之心。也许,是不希望那般明媚无邪的笑容就此消失吧。
只是如果真的就这般死了,她会甘心吗?不,不甘心,大仇未报,谜团未解,怎能甘心,只是如今已经是这般境地,再说别的,也都是枉然吧。那在这残存的记忆中,她还记得的有什么人呢?
那一身月白色锦袍的男子高立于墙头,银质面具遮挡着他的容颜,可是她却仿佛能看到他笑着唤她浅浅。
那如神祇一般高贵无双的男子,面上永远的波澜不惊,可是他正冲着她浅笑温然。
还有那坐在桃花树下,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眉目间的忧伤又是为谁而起?
那如阳光般明媚的小女子亲切的唤她容容。
很多,很多,其实即便如今日这般,她的记忆也不少了,曾经的,现在的,记得的,忘了的,终究都是她的记忆,也都会存于她的身体之中,就这样永眠于此吧。
身体不断的下坠,容浅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忽然腰间一紧,她感觉到身体贴近一片温热之中,空气中一阵熟悉的幽兰香袭来,下坠的速度似乎也有所改变,不似先前那般急促,最终竟然停了下来。
容浅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底的那一张俊美如神祇的容颜,他,怎么会是他?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又开始记忆错乱了吗?可是错乱的也都只会是曾经有过的记忆。
见容浅睁开眼,轩辕天越冲着她浅然一笑,那一笑间,温柔似水,他浅紫色的眸中华光微闪,整个人身上洋溢着温暖和煦的气质,“放心,已经安全着陆了,不会有事了。”
耳畔这温润的声音一点点渗透,渗透至心间,先前所有的彷徨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对容浅而言,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她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一般,不,也许不止是绳索,那是一种心灵的安慰,它能告诉自己,不必害怕。心,似乎跳动的厉害。
难道真的是在梦里吗?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依靠别人而觉得满足的心情。不,不可以,这世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容浅蓦地醒过神来,灿亮的眸中掠过一丝厉芒,冷冷瞪着眼前的男子,真的是他!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看他脚下,真的是地面了,而她此刻正被轩辕天越抱在怀中,当即冷声说道:“放我下来。
看着容浅脸上的别扭,轩辕天越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将她放了下来。
容浅冷着一张脸,不理会他,而是看着四周,这里是一个山洞,准确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这山洞有八个角落,每个角落都供奉着一座三丈高的大佛,虽然上面被封住了,可是这山洞并不黑,亮如白昼,仔细看前面,似乎还有别的小洞,也许那里连接着外面也说不准。
只是这千和殿外的机关不可能是偶然,这么深的洞穴,得耗费多少精力才能完成,那么是不是说明这而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容浅好似才想起还有个旁人在身边,忽然看着他问道。难道轩辕天越在她掉下来之前就来了这里?可是刚刚他似乎是从很高的地方开始就接住她了。
“大概也是跟浅儿一样吧。”轩辕天越打量着四周,忽而收回目光,看着容浅温声说道。
跟她一样的理由?容浅抬眼看着轩辕天越,眉间闪过一丝沉郁之色,她是为了救沐绯烟所以才掉下来的,跟她一样的理由,就是他也是为了救某个人而下来,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那么他要救的那个人就是她了?他胡说什么?疯了不成,万一下面是刀山炼狱,他连性命都会没有。睿智无双的天越太子怎么会算出这样一笔糊涂账呢,此刻她心里是极大的不信,可是恍然间脑海中又回忆起他先前面上的柔色,她心里竟然有些迟疑起来。救她?他为什么要救她?
“这里机关良多,建造已久,我们想要出去怕是并不容易。“轩辕天越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他单手背负,紫色袍裾曳地而起,即便是落入地底,身形依旧优雅从容。
容浅回过神来,复杂的看着前方那优雅的身影,皱眉说道:“前面不是还有一些山洞吗?也许那里有出口呢?”这山洞中的秘密可以等到找到了出口再说,毕竟没有什么比先活下去更重要。
轩辕天越看了容浅一眼,眸色深了深,点头,不语。
“咳咳……”容浅准备起身,奈何刚一动身体,五脏内一阵刺痛感袭来,喉咙间腥甜味上涌,她紧抿着唇角,双手紧握,怕是刚刚推开沐绯烟时候又牵动了伤势,现在爆发了。
“你怎么了?”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沉,快步走了过来,手瞬间搭在了容浅的脉搏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