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的刀,寒光重重,刀开明月,杀拥云间,只一记劈砍,便将天翊与天地共鸣的状态切断。
伴随着催命这一刀落下,天翊身卷残云而退,口中鲜血决汩长空——“噗嗤!”
见得天翊被一刀劈飞,武忘等人无不惊愕失措,千钰几女的眼中,更是朦泪泛烁。
他们虽满心担忧,但却无法挣脱晓梦的禁锢之力。
此刻,晓梦静默而立着,神无波澜动,意无焦切涌,她只抬望着天际。
那里,净蛮烟瘴雨,朔风绕边血,有刀光横驱万里,经久不散。
这一刻,馝馞的薄雾,弥漫着腥香,朵朵血莲绽驻。
闫帅早在天翊被击飞之时,便已飞冲上前,狂风长枪,倏出风雷,撩碎了一片激涌的刀河。
他将天翊搀扶住,后者一脸惨白,气息萎靡至极,其身着的一袭麻衣粗袍尽被鲜血浸染,血光凛冽而刺眼。
闫帅声线颤抖,关切道:“不忘,你没事吧?”
天翊半眯着眼,迷迷蒙蒙应了声:“没事,还..死..不了!”
说着,他脱离闫帅的搀扶,整个人却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惊魂摇曳,暗云倾斜。
催命自若如常,他身躯一展,人已飞临到天翊与闫帅跟前。
见天翊尚还能自立,催命的脸色顿起阴郁,说道:“不忘,你我实力,相判云泥。以莛撞钟,何以发音?”
天翊顿了顿,正欲说点什么,却不料到嘴的话语却被一口激涌的鲜血冲刷一空——“噗嗤!”
这一刻,天翊的身子摇晃不定,轻咳连连,做一副摇摇欲坠模样。
闫帅见状,连道:“不忘,你真没事?”
天翊轻悠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转目凝视着催命,后者很强,强得离谱,哪怕他与天地之力共鸣,也不是其一合之将。
承接到天翊的目光后,催命淡淡道:“不忘,虚实境以下,受我催命刀式尚不死者,你是第一人!”
说到这里,催命稍顿了顿,接着叹道:“不过也就如此了,现今的你再无丝毫战力可言,随我一道折返北冥阁吧!”
天翊轻咳两声,喉咙中有鲜血随声而涌,正欲开口之际,其身旁的闫帅突地侧出身来。
此时的闫帅,手持狂风长枪,其姿威武凛凛,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如玉山之将崩。
枪影、人影皆散着一股凌霄的锐气,他觑眼盯着催命,道:“今日但有我命在,你带不走不忘!”
话语方歇,闫帅倏地一挑手中狂风长枪。
枪动,枪峰凌霸,金元横生,上应星魁,感乾坤之锐气,下临凡世,聚山河之降灵。
见此一幕,催命淡淡一笑,道:“你若能解开体内的封禁之力,或许还有与我一战的资格,但我观你体内的元力,凝滞舒缓,想来应无法使得那封印松动吧?”
听得催命一语道破自己的状况,闫帅的眉头凝沉不已。
催命说的不错,闫帅若无法解封,的确没有对抗催命的资本,但现如今的情形,似已到了不可不战的境地。
闫帅道:“你说的的确没错,但你却忽略了一点,我即便不敌于你,这一战,也不容我有丝毫退缩!”
催命轻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道:“让败退黄泉的人出来吧!他若不出手,今日你们恐难逃死劫!”
说着,他轻蔑地瞟了眼闫帅,以他合体境的实力,足以傲视风澜,虚实境的修士在他眼中,与三岁孩童无异。
这之前,他之所以与天翊过招三两,也只道一时兴致,纯碎带着把玩的心态而已。
见催命这般无视自己,闫帅心中的怒火疯狂滋长,寥寥瞬息,已作滔天之势。
他被其横斜在手的狂风长枪瑟瑟抖动,怒意,战意,澎湃而起。
眼看着闫帅蓄势欲出,可就在这时,自他的身旁,突有一道光影显露出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翊。
此刻的天翊,整个人宛若被火色浇筑,通体血红,连带着手中的花醉长剑也作赤锋凛冽。
闫帅瞅了瞅天翊,略带惊疑地唤了声:“不忘?”
天翊对于闫帅之言,置若罔闻,头也不转,身也不侧,就好似失了神魂一般。
催命瞄了眼天翊,神情中的蔑然却无丝毫趋缓,他不认为天翊能与他一战,若此事成真,那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闫帅见天翊对自己置之不理,眉宇成峰,满腹纳疑,蓄势而出的凌锐也有了稍许动摇。
不知为何,闫帅总感觉此时的天翊好似换作了另外一个人,他气息内敛,岿然独存,放佛这天地都只在他一眼之下。
催命本轻蔑地看着天翊,可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突地褶皱了起来。
此时天翊的气息完全内敛,没有丝毫散溢,晓以催命合体境实力,竟也无法窥探毫厘。
催命道:“不忘,我本有意留你一命,但你若真不识好歹,可别怪我长刀索命!”
天翊微微笑了笑,笑得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