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王与狱王互视一眼,皆可见彼此的大惑不解。
狱王道:“那被幽芒包裹的老者,是一魂体。他与老阁主之间,交情颇深。”
剑王道:“能以魂体存活于世,其肉身未毁前,定是一风云人物。”
狱王道:“老阁主变了,就如他所说,他老了。”
剑王道:“老阁主以前身处造化外,心却在造化中,现如今他身在造化,心却不知在何处?”
狱王悠的一笑,未作回应,有些疑虑并不需要他们去探究,他们可以将之抛到九霄天外。
而后,狱王腾空而去,剑王身渐虚幻。
......
武忘等人在南宫离轻描淡写的甩手之力下,被卷送到了远方,身体虽被禁锢在诡力中,可他们的愤恨却已滔天。
南宫离与小刀归来了,却不见那浑身泛着幽光的老者,更不见天翊。
这意味着什么,众人很清楚。
武忘一手紧握着烈焰长刀,极端的愤怒融入火色中,顿使得刀光愈发摄人心魄。
他的双眸被腥红覆盖,那一袭血色长袍猎猎作响,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尊堕入魔道的嗜血杀神。
千钰的面色尽被玄寒覆盖,那一对幽冷的双眸,不知聚敛了多少愤恨与仇怨。
她说过,天翊若死,她若活,她会为他复仇,她会为了他屠灭整个南宫。
幻茵神情呆滞,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对于她而言,失去了天翊,那便意味着失去整个世界。
慕青青与幻羽一脸黯然,恍惚间,一抹忧伤自心底深处泛涌而起。
南宫盈盈泪飞如雨,任凭天地浩大,却也无法承载她的悲伤。
她知道,南宫离若是杀了不忘,那么武忘与南宫阁之间,将会彻彻底底走上敌对之面,那是不死不休,绝无丝毫回寰余地。
小笨紧攥熊拳,憨态不见,阴沉浮面,凶态毕露。
小貂显得很平静,紫黑萌眼忽闪个不停,小家伙能感应到,天翊并没有死。
史大彪提着酒坛,畅饮之下,淡看周身流云舒卷,他叹道:“不忘兄弟,行过了造化,渡过了红尘,便是花开花落之日了吗?”
他与小貂不一样,小貂是能感应到了天翊的气息,而他,却是全凭一股浑噩般的直觉判断出天翊并未身死。
这般被动抛飞了很长一段距离,武忘等人在一股柔和元力的把控下,落停到地面。
他们脸上的神情尚未消散,小貂已如箭矢一般窜射出去。
“咻!”
“唔唔!”
顺目而视,只见得不远处正有一老一少两道人影。
老者被幽光环绕,静静伫在少者身旁,少者状若安详,静静地躺在一边。
“老大!”
“不忘!”
“唔唔!”
下一刻,众人快速飞冲上前,凝固于面的阴沉瞬间崩碎,唯独剩下满心的担忧。
不多时,天翊便被武忘等人团团围住,见得天翊并无大碍好似沉睡的模样,那一颗颗悬着的心,也是安定了不少。
辰南子道:“你们若是想让他早点恢复,那便不要在他面前发出喧杂吵闹之声!”
说着,他的身影演化成一道幽光,继而没入天翊的身体,踪影不见。
武忘等人一愣,纷纷缄口不语,对于这个能与南宫离平辈相称的老者,他们很是敬重。
当然,这一份敬重并不是来自于辰南子的身份与实力。
众人清楚地记得,辰南子在与南宫离对持时,曾掷地有声道:“离老儿,你若要杀不忘,得先杀我!”
仅此一语,便足以担得起武忘等人对他的敬重。
这之后,众人不敢有丝毫大意,似是担心打扰到天翊的恢复,他们的行举变得蹑手蹑脚。
月色如华,失去了炎炽笼罩的造化之域,空气中浸着丝丝凉意。
武忘等人静静守护着天翊,等待着他的醒来。
这一等,便是一月,天翊去迟迟不见苏醒。
这期间,造化之域迎来了一场大雨,一场磅礴大雨。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五天五夜,没有丝毫间歇。
这一场雨,对于造化之域来说,称得上空前绝后。
这一场雨,以倾盆之势,淋落了造化之域的颓桑,无数流沙飞石,顺着即成的江河,漫去无踪。
这一场雨,衍生了江海湖泊,足足将整个造化之域都给淹没。
众人依稀记得,漫天的大雨,从他们的身旁滑下。
他们护着天翊,飞悬在半空,看着那数之不尽的雨珠串成一线,遥落如帘。
雨后放晴,大水退去。
天际澄碧一片,失去流沙覆盖的造化之域,换上了延绵的褐色土层。
天翊依旧处于沉睡中,没人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哪怕辰南子。
禁元伞下,天翊静静地躺着,神态安详。
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