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主任还真是一个模范丈夫,为了家里一点小事,便立即弃工作不顾,飞奔回家。一见面,童姥姥就指着他大骂一顿,而他则低眉顺眼,一句话不敢反驳,直到老婆出完气之后,他才上前解释起来。
“老婆啊,我想娄局他们是有一个大行动,而放那三个凶手,是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到时来个一网打尽。”
“屁,这已经关起来的人都给放了,老娘就是不信那个姓娄的话。”
“唉,老婆,这是一种手段,叫欲擒故纵,明白吗?”
本来童姥姥怎么了不肯相信,可是最近她正看一部宫廷剧入了迷,里面尽是些阴谋诡计,其中就有一招最厉害的招数叫欲擒故纵。所以当她听到这个词之后,安静了下来,觉得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在里面。
“老公,你的意思是说,娄局长把这三个放了,是准备到时把那几个没抓的人也一起弄进去,来个大团圆,是这样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老婆你真是太聪明了。”
童姥姥还是不很信,又道:“你跟姓娄的无亲无故,他凭啥要这样下死力帮你呢?”
“这这,这个嘛,那个……”说实话,麻主任自己都有点不信,但为了安抚老婆,他只能先有啥招就使啥招了,突然脑门一亮:“这个你当然不是很懂,那姓娄的跟康有生过不去,康有生是祝家的人,咱们儿子被祝家人打了,他当然要死扭着不放。”
真是歪打正着,一语道破天机,娄局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的确就是这个原因。由此也能看出此人心胸狭窄,为了一已私欲而动用公器,大相报复,着实令人寒心。
把老婆安抚好之后,麻主任这时想起工作上还有事,于是又匆匆离去,而童姥姥在家寻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姓娄的不可靠,于是便打电话给表弟曲洋,把刚才麻主任的话说了一遍,让他看看靠谱不靠?
曲洋这小子,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听表姐如此一说,立即道:“姐啊,姐夫是不太了解娄局的性格,多半被骗了。”
童姥姥一听,立即鼓大双眼:“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市局工作,跟姓娄的天天在一起上班,对他最了解不过。这个人是墙头草,哪边得势哪边倒,他之所以放那三个人出去,多半是祝家这边的压力太大,他受不了啦,这才被逼无奈,把人给放了。”
“不会吧,他可是堂堂的正局,谁还能逼得了他?”
“呵呵,表姐,所以说你是外行呢。你都不知道,今天咱们G市出了些什么事情,要说出来吓你一跳。”
“哦,到底是啥事,快给姐说说。”
“今天啊,咱们市局都乱成了一锅粥,有辞职的,有观望的,还有故意不上班的,另外城里到处打架扯皮,各种案子都像赶集一样,全在今天爆发了,你知道这是为啥吗?”
“为啥啊?”
“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抓了祝家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祝老爷子的亲孙女,这是祝家在向娄局施压,逼他放人呢。”
童姥姥一听就明白了,愤然道:“我就说吧,麻球被姓娄的骗了,他还跟我说什么欲擒故纵,我看他就是个傻子,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姐啊,我看多半是这样。你知道吗,今天咱们市局的第一副局长,也就是昨天晚上到场的那个康有生,他竟然主动辞职,然后就闹得满城风雨,这都明摆着的事情,姐夫咋就没有看明白呢?”
童姥姥有点急了:“那你快说说,小虎的事情到底咋整,我可不能让儿子白白被人打了?”
“姐,这事现在的确有点难办,姐夫那里也尽力了,但没有效果,除非是走别的路。”
“什么路,你快说,姐都听你的。”
曲洋心里有点得意,压低声音道:“请人直接去把那几个人废了,反正现在乱得很,废了就废了,只要别搞出人命来,警方根本不有精力去追查。”
童姥姥一拍桌子:“好,就是这个办法,我喜欢!”
“姐,这种事情你切忌不能出面,否则到时很容易惹祸上身,也容易影响姐夫的前程。”
“嗯,这个姐懂,那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在这方面倒是有些门道,但是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开价也很高,姐你不能舍不得。”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放心,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要多少,一百万还是五百万?”
曲洋一听,知道自己这个主意算是出对了。因为他平时好赌,最近手气差,输了将近一百多万,正愁没地方弄钱,这一下算是找到下家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巴巴地跟表姐出谋划策,其实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从童姥姥这里整点钱花,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大金主。
这也不奇怪,麻主任做为发改办的一把手,手里掌握着整个市国企的计划大权,另外还有许多资源,随便弄上几把,那还不是像水笼头打开了一样,哗哗就流进了自己的口袋。
曲洋想了想,自己需要一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