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来的跟快,于老大外出办案,让他先回家看他弟弟,但是一溜达,时间晚了。他领着药材,到了一排低矮的小木屋前,叩叩叩的敲了其中一间门。
手才碰到木门,嘎吱一声,门开了。
奇怪?门怎么没关。
梁冬虽然纳闷,但还是推开门进去了。他试着叫了几声:“于风,于风,你在吗?”
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
他往里走去,才走了没几步,木门嘎吱一声,给关上了。
他吓得回头一看,门紧紧的关上了。
风吹的吧?吓了他一跳呢。
木门后是一个四方露天亭,亭子正对着,一个大厅,两排的木凳子,中间一副垂目观音相,主座两张。
于家之前是清河县的风光家族,可惜了到了他爷爷辈,因为家族的斗殴,导致手足相残,于家落寞了。于风的爷爷只落得这间屋子,和一个店面,店面后来给于风的爸爸败光,到了于风这代,就只剩下这间还像样子的屋子。
于风虽颇具文采,绘画不错,可是不懂得趋炎附势,科举不行,每每落榜,家财空荡,每天卖字画,也是果不饱腹。
原本长的不错,只是脚天生瘸的。但是没想到半年前,他不知道怎么昏倒在了家门口,被发现的时候,脸也毁了,眼睛瞎了,还残废,身体虚弱得不行。
于老大是于风父亲的养子,于家落魄,他当上清河县捕头,在所有人对于家不冷不热,胡员外更是毁了两家从小定下的亲事。他对于风依然很是照顾,当他是亲兄弟,不然以于风的现状,早不知道死在了哪条街。
还有更可怜的。胡员外的嫡女,小家碧玉,闭月羞花之容貌,和于风本还有点般配,可惜,胡员外将这场婚约给毁了。胡员外之女琳琅本就没有和他有过交集,对于悔婚之事,也没有太多的不满,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是,就在于风昏迷的几天,胡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琳琅在一一家人去云灵寺沐浴戒斋十天的最后一天,被发现和下人通奸,胡员外气得家法伺候,浸猪笼。
好好的一个女子,红颜薄命,没了。
可怜,不过这和于风也没啥关系,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不过让人唏嘘不已,有不少人说于风命不好,克人,自己的家被他克得朝不保夕,连和他有婚约的女子也被克得浸猪笼。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就听听,绝对不敢再于老大面前说。
梁冬拎着药材往里走去。大厅侧面一条走廊,于风住在第二间屋子里。
于风的家也怪阴森森的,穷的连一根蜡烛都不点,漆黑一片。梁冬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走,经过第一间房的时候,屋子里面门啪的一下打开,吓得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吓死了。
静悄悄的,门怎么突然就开了。
更恐怖的时候,门打开之后,他接着幽幽的月光看到屋子里面,满墙的画,有青面獠牙的恐怖画作,有阴森诡异的鬼兽图,有一身红衣的扭曲女子……各种恐怖的画,吓得梁冬心脏扑通扑通的,更恐怖的是,窗户没关,风吹过来,各种挂在墙壁上的画作,摇摆不停,鬼怪的画作仿佛活了似得。
这种画,有人买才怪。
他捂着胸口,慢慢的站起来,往于风的房间走去。
同样也是,他轻轻一碰门,嘎吱一声门开了。
于风搞什么,卧室的门也没关?
他轻轻推了下门,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就看到床铺上高高隆起的人影,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于风在床铺上休息?
想来也是,他的身体那么差,又残废了,能到哪里去。估计是知道他哥会来,所以才没有把门关紧,好让他哥进来。
他领着药材走进屋说:“于风,你在啊,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啊。”
他把药材拿到了桌子上,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虽然蜡烛照亮了一方,但是梁冬还是觉得蜡烛的光芒不够,整个房价阴森森的.
他正准备往床铺的位子走去,转身的看到大开的门的时候,他愣了几秒。
他的背猛然间从头麻到脚。他想起一件事情,房门都是向内开的,就算风怎么吹,也不可能让门往内而开,除非有人把门打开。当时他看到屋子里面诡异的画作,和打开的窗户,一下子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不对劲啊。屋子的窗户哪怕是没关,风吹进来,也只是让门关得死死,不可能吹开……难道……有鬼?
梁冬又摇摇头,怎么可能有鬼,他做捕快也好几年,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鬼。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门没关紧,风一吹,门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