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身边拿着蜡烛的人,浑身抖了几下,手中的烛光摇晃。她害怕的问:“还……挺诡异的故事。”
我说:“故事还没完,更诡异的在后头。”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周而复始的半夜被一只断手给拍醒过来。重复的在我的床头柜刻下亭子二字后消失不见。
我几乎几夜未睡,把卧室的灯全部打开,来驱散黑暗带来的恐惧。我将杯子包裹着全身,不露一条缝隙,深怕那只手逮到空隙钻进来。
我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那个被刀子划上字迹的床头柜,心中一片恶寒。天亮后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课。
上课的过程,我昏昏欲睡。隔壁的同桌碰了我一下,奇怪的问:“你怎么了?那么困!”
我打着哈欠,不敢去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只说:“就是困而已。”
她凑到我耳边问:“你这几天去什么地方?搬砖啊,那么累。”
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我听了之后,浑身一颤。去了什么地方?去了什么地方!
我猛然想到一件事情,霍然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全班的人朝我看过来,老师也莫名其妙的盯着我,对于我打断他的上课进程很吃惊。
我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上课。
我举着手捂着肚子说:“老师……我肚子痛,想去医务室。”
老师皱着眉头,看得出来我是假装的,最后还是默默的点点头。
我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完全不像是肚子痛的样子。
我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你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你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你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你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你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不停的循环重复。
这几天去什么地方,午夜的那只断手,床头柜上刻着的亭子两个字。它在我的床头柜刻下亭子两个字,似乎想告诉我什么。我想,如果我找出了其中的关键点,那只断手应该就不会纠缠着我。
我急匆匆的往后山跑去,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后山亭子前的时候,我呆了几秒。三天前我看到的祭拜物品,香烛,完全看不到踪迹。
我扑到地上,抓过树枝扒开地上的土质,往下挖去。我挖到差不多20厘米的时候,触碰到了一个硬物,加快了手中树枝的深挖。
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我吓得全身定住,手中的树枝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哗的一下,跌坐在了地板上。短暂的几秒过后,我吓的大吼了一声,拔腿就往回跑。
我在那个被我挖开的洞口中,看到的是——一只断手的白骨。
我奔到学校的警卫处大喊:“后山……后山,有尸体……”
三个警卫跟着我一块往后山跑去。当我带着他们到亭子前,我挖的洞口还在,掉落的树枝也孤零零的在洞边缘靠着。
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前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警卫问:“你说尸/体,在哪里?”
我颤颤巍巍的往我挖的小洞一指:“那……那……就在那里,我挖到一个……一个断臂。”
警卫三三两两互相对看了一眼之后,走到洞口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那个断臂在我的床头柜上刻着亭子两个字,是想有人能够找到她的残骸,帮助她解脱吧。只是,那个祭拜它的人又是谁?
警卫蹲在洞口几秒后,纷纷站起来,不悦的走到我的身边说:“没事安分点,别整些有的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骗我们到后山来,好玩吗?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出了任何意外,学校不负责。”
警卫叽叽哇哇讲了很多东西,我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一句,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我推开警卫,往小洞扑过去。明明在洞口发现了断臂,怎么会没有。
当我仔细往我挖的凹槽里面看去的时候,我全身一软,颤抖不已——凹槽里除了泥土,还是泥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我的故事讲完了。
周围的同学沉默了几秒后才有人支吾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将蜡烛放到自己的脸部下方,冷笑了几声:“你怀疑它的真实性?这个故事当然是……”我故意拖长了尾音,所有人闭气凝神,我停顿了好几秒,吹灭蜡烛,咧嘴一笑:“假的。”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一直断手的故事结束。
付贞讲述她记忆深刻的那个故事后,抬头看着凝神的我。
司马昊站在我身边同样露出深思的状态。
我们的安静和沉默让她害怕起来,付贞拉着我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样子说:“你这个样子和鬼也差不多了。”
司马昊插嘴:“你就不要再说她了。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招魂的仪式,她也是受害者。”
付贞哭泣着:“我不想死,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在招魂。我该怎么办。”
她现在好后悔,好后悔,玩了那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