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在前一个时辰就进入了禁地吗,眼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领头守卫精明强干,一眼看出其中端倪,缓缓站直身子,眼神之中的恭敬逐渐被敌意所取代。
林奇和夏如雪暗暗握住剑柄,大有一触即发,血战当场的气势。前有狼后有虎,形式对三人十分严峻,深入虎穴暴露,势必会成梦中之鳖,后果用脚趾头都难想到。
危机关头,一人从守卫们后面的通道里走了出来,此人身灰袍,横眉竖目,四十岁左右,齐肩的头发中分后散披在双肩,遮住双颊,走动的时候发丝舞动,偶尔会露出右边脸颊上的一道剑痕,每一步走得极有均匀,仿佛是尺子量出来的一般。
林奇和夏如雪同时一惊,手中冷汗汇集成流,流淌全身,居然是剑堂主张文远。
张文远给林奇的感觉是高深莫测,讳莫如深的,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星空,有的只有无限黑暗。每当面对他的时候,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兔子在面对穷凶极恶的老虎,凭借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能够战胜的敌人。
领头守卫急忙询问其中缘由,好证实心中猜测:“剑堂主,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您先前不是跟宗主一起进入禁地的吗?”
可他一句没说,来到婆婆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这就无声离开了。与林奇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奇若有若无的听见张文远说了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就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尽管张文远什么都没说,但他的举动已经足够说明一切,守卫们急忙致歉,并让三人通行。就在林奇三人成功进入禁地的刹那,刚刚与林奇碰过面的那位身材健硕的,肌肉如小山丘般鼓起的长老,领着一大批长老火速赶到,终究是晚了一步。
守卫们就问是怎么一回事,领头的长老就说,刚刚随同宗主进入禁地的长老是有人故意的假扮,甚至连宗主都可能是假扮的。
领头守卫一听这话,那还了得,急忙把张文远的奇怪举动告诉众人。
众长老觉得不可思议,议论半天后,有人爽朗一笑:“诸位,切勿担心,既然宗主他老人家在里面,你我还担心什么?”
“这倒也是,宗主的实力毋庸置疑,更何况魔宗妖孽深受重伤,如何能是宗主的对手?”
“我们就在这里守着,相信再过不久,宗主就会带着那三人的尸体出来。”
……
这是一条悠长深邃的通道,宽度仅容一人过往,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颗夜明珠,把整个通道照耀得亮堂堂的。
人影在墙壁上摇曳,三人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是担心会突然出现的机关,而是担心真王伦会横空出现在他们面前。通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大厅,离开通道后,视野一下开阔起来,仿佛心胸也开阔不少。
“终于走完隧道了。”夏如雪吐出一口浊气,见林奇面色严肃,眉头拧得很紧,便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奇充耳不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厅顶部镶嵌着一颗碗口大小的蓝色宝石,淡淡的蓝光弥漫扩散开来,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如梦似幻。
大厅长宽五六丈左右,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圆形台面,边缘处立着一人高的十二根生肖石柱,每两根石柱中间,就有一条走上去的阶梯。柱身是乳白色美玉雕琢而成,淡蓝色的光芒可以穿透柱子,在其顶部有十二个栩栩如生,宛如活物的十二生肖。
“好熟悉的场景,我好像来过这儿。”林奇紧锁眉头,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熟悉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直到他看到婆婆站在十二生肖中央打着繁复手势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没错,吴家禁地便是这番模样,那是帝器残片的藏匿之地。
吴振南把帝器残片赠送给了天元宗,他们势必会给帝器残片寻找安放之所,莫非……突然,夏如雪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林奇突然感觉身体没了重量一样,四周一下子被黑暗侵袭,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传送,林奇不止一次的经历过这种情形,内心静如止水,没有一点慌乱,但他却能感觉得到,惊呼声中,一双柔弱无骨柔嫩的手臂紧紧抓住自己手腕。
是夏如雪吧?
他心里这么想着。
周围的事物与空间正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传送完后,一股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头,夏如雪扶着林奇干呕,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这是一个位于瀑布中间位置的水帘洞,山洞不大,两丈来高,洞口潮湿并且有水流滴落下来。洞内有白色的烟雾往外翻涌,但这些白雾一碰到水帘就升华成为气体,凝结成水珠落在地面上。
很奇快,明明就是在瀑布旁边,耳朵里听到的却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一道水帘把里面与外面分成两个世界。
退去易容,三人恢复平日的装束,小心翼翼的朝洞里走进去,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走了大概三十步左右,一阵极为绚丽的蓝色的光芒晃得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