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春,大地复苏,院中显出蓬勃的绿意,生机昂然。
秦飞的心却是如坠寒冬,回到王府,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朱励紧盯着自己的画面。
这很不寻常,朱励似乎是发现到了什么,不然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询问可汗是谁?
他问这句话时的眼神十分的凌厉,仿佛可以看穿内心,秦飞皱了皱眉头,没有进屋,扫视了一下宽敞的院子,绿叶从树稍抽出枝绿,春风拂面而来,清新扑鼻,带着浓浓的春息。
他走到院中的木亭内,就着石凳坐下,凝目看着院中那汪水池,鱼儿在池中欢跃,不知愁闷为何物。
“臭家伙,你怎么了?”玄灵儿从镯里出来,坐在亭边,动人的白皙小脚伸进还带着寒意的池水里,轻轻荡漾着,惊动了水里的鱼儿,惊慌的潜进池底。
秦飞看着她的脚在池中划动,鱼儿深潜,忽然眼睛一亮。
鱼儿都知道趋吉避凶,既然朱励很有可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那么自己应该隐匿起来才对。
“没事了!也许我们该回家了!”秦飞轻松起来,皇宫内的玄灵鼎寻找不到,那就必定是不在了,也许已经流落在外,一切就看雷震的了,希望他能够找到吧。
第二日,雷震匆匆而来,见到秦飞露出欣喜之色。
“兄弟,有消息了,你需要的那种炉鼎,下面的一个府城分行已经有了消息,但是此事说起来复杂。”雷震说。
“怎么复杂了?”秦飞惊讶道。
“该鼎是出自一个名门家族,见到我们以重金收购的消息后,那家族里一个仆人偷出了炉鼎来,准备卖给我们,但是被那家族发现了,又把炉鼎要了回去,并且那仆人也被处死了,我们能够确定是你需要的那个炉鼎,但是对方的身份很不一般,不好得罪,这事你说该怎么办?”雷震凝声道。
“什么家族这么牛?”秦飞道。
雷震将实情说出来。
待他说完,屋内静寂无声,落针可闻,秦飞的眼睛微眯,射出一股精光,神色十分的凝重。
雷震所说的那个家族的情况,确实十分棘手,而且自己如果贸然出手,恐怕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他心里急速的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兄弟,三思而行啊,一旦出错,恐怕会捅下大篓子!”雷震肃穆道。
秦飞点了点头,对方的身份实在特殊,确实得想好再做行动。
很快雷震告辞离去,秦飞叹了口气,心里犹豫不决。
“臭家伙,想那么多干什么?玄灵鼎是你必须得到的,难道你想退缩了?你的父亲和爷爷怎么办?”玄灵儿的声音响起来。
父亲……爷爷……
秦飞眼睛猛然一亮,露出决然之色,自己一定要保护他们,即便背负天下人!
他轻松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心结解开了。
他离开王府,径直出了帝都,朝着十里坡走去。
初春下的十里坡,绿荫葱葱,树枝绽吐着嫩芽,在阳光的照拂下,焕发出勃然的生机。
十里坡就是一座小山坡,在帝都外的群山之中,显得毫不打眼,秦飞却是十分的这里的环境,看着一棵棵小树茁壮的成长,仿佛看见了全新的生命正在努力。
他站在坡顶,看着茫茫群山,东处是连绵不断辽阔的帝都城池,高大的围墙遮住了帝都的繁华和喧闹,此时屹立在坡顶,只有春风拂过,撩起他耳旁的发丝,轻轻的吹刮着他那一身素净的白袍,一股欲乘风飘去的仙逸感油然而生。
脱离了喧嚣,远离了市井之气,给人带来一股平心静气,如沐浴在徜徉在宁静微风中的舒适。
他背负着双手,傲然站立在天地之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腾起来,内心无比的平静。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轻轻的打乱了他的沉寂,脸上浮出一抹微笑,回转身,看向坡下唯一通到坡顶的小径,一草原人打扮的男子正大步走来。
“你来了!”秦飞收回飘飞的心神,淡淡的看着草原可汗使者。
使者点了点头,恭敬的弯腰行礼,以比他在面见皇帝陛下时还严肃的礼节对着秦飞轻声道:“王爷!可汗让小人代他问好!”
“嗯,一切都在计划当中!长生教那边具体是什么动作?”秦飞眼光越过使者的头顶,看向他身后远处的帝都城墙,眼里闪过一丝忧愁。
“长生教对新可汗并不认同,已经逼迫了数次,有近一半的部落在长生教的掌控之中,可汗无力抵抗,希望王爷能够说动皇帝,以助可汗统一草原!”使者躬身说,脸色无比的凝重,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嗯,不出意外的话,陛下会命人前往的!告诉完颜突烈,长生教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他是否能够将所有的部落都镇服!”秦飞语气低沉,草原上的事情千变万化,虽然完颜突烈已经成功夺得了可汗之位,但是要真正的掌控住草原,使各部落都臣服,恐怕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王爷!可汗交代小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