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剑秋猛的摔了筷子,大步走过去开门。( .l.)
房门唰的一下拉开,露出林美芳满是怒意的脸。
看到沈剑秋猛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林美芳愣了下,收起脸上的怒气,堆起笑意,“剑秋,妈妈在门外喊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不开门呢”
“有事吗”沈剑秋冷冷看她,有事快说,没事快走,我下午还要工作”
果是以前,沈剑秋敢这样对她,林美芳早就一个耳光甩过去。
可今时不同往日,沈剑秋已经长大了,独立了,不再是需要父母庇护的孩子,她手里已经没了可以拿捏沈剑秋的东西。
和沈剑秋撕破脸,只有坏事,没有好处。
她忍了忍心里的怒气,笑着说:“你看你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我是你妈妈,难道还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
“你已经不是我妈了,”沈剑秋冷冷说:“在你跑到晚荷的面前,挑拨我和晚荷关系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恩断义绝,我死过一次,赔了一条命给你,你觉得还不够吗”
“你怎么说话呢”林美芳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没有我十月怀胎,这世上能有你这么个人吗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子女你敢对你妈妈这种态度,你就是不孝”
“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沈剑秋厌恶皱眉,“你在我这里撒破耍赖,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不直接说,你又想干什么”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林美芳的态度又软化下来,怒气被笑意取代,和颜悦色说:“秋啊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这次比赛拿到的奖金,能不能拿出一半来,分给妈妈是这样的,你弟弟前几天在酒吧里和人打架,不小心误伤了对方,被警察拘留了,妈妈需要钱,去四处活动一下,不然你弟弟极有可能被判刑”
沈剑秋冷冷看着她,唇边一抹讥笑,满是嘲讽与厌恶。
要钱
原来是要钱
在他这位母亲的心目中,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让她主动登他的门了
“没有钱了,全都花没了,”他淡漠说:“我要和晚荷结婚,奖金买了房子和车,不但分文不剩,还向银行借贷了一部分,果不是我们已经脱离了母子关系,我还想向你张口,请你借我们一些。”
“全都花没了”林美芳愣了下,“怎么可能五百万啊不是个小数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花没了”
“五百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但也没多到哪里去,一套房子,一辆车,再加上交给酒店预订酒席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下了许多债务,”沈剑秋讥嘲的勾着唇角,嘲讽的看着她,“你来晚了,我已经没钱了。”
“那没关系,”林美芳回过神,往前走了几步,哀求的看着沈剑秋说:“你去把房子退了,把房子退了,你就有钱了秋啊,你是个有本事的,钱对你来说,就像纸一样,你年轻有为,很快就能赚回来了,可你弟弟果真被判刑,这一辈子就完了,看在你们是骨肉兄弟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他”
骨肉兄弟
听到这四个字,沈剑秋的心,狠狠疼了下。
他那位“骨肉兄弟”,比他只小了四岁,在家里,两人过的却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的日子。
他每天除了上学,还要洗全家人的衣服,做全家人的饭菜,林美芳在外面打麻将输了钱,或者听到谁的闲言碎语生了气,回到家里,就要打他泄愤。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没有哪天身上不是带着伤的。
果她是继母,他也许早就离家出走了。
可她是他亲生母亲,他渴望母爱、渴望家,他总觉得,也许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只要他好好表现,妈妈一定会改变对他的态度,会心疼他,会对他好。
他拼了命的学习,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可不管他怎么懂事孝顺,等待他的,永远是无穷无尽的拳脚和鞭打。
他那位所谓的弟弟薛函宁,是看着他母亲对他的虐打长大的。
薛函宁两三岁起就会帮着他爸妈打他,吃饭时故意打翻他饭碗,睡觉时,故意在他的**上撒尿。
四五岁就会撒谎告状,骗他爹娘他欺负了他,然后又是无休无止的鞭打和凌虐。
他生病了,林美芳去问他亲生父亲要医药费。
要来了钱,却不肯带他去医院看病。
甩给他几盒感冒药和消炎药,任他自生自灭,然后拿着他父亲给的钱,带着薛函宁去逛街,买衣服、买化妆,给薛函宁买玩具买零食。
薛函宁被那尖酸刻薄的夫妻俩,养的越来越坏,那夫妻俩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发着高烧缩在墙角奄奄一息时,他会偷偷泼他一身的盐水,疼的他死去活来。
从小到大,他帮那夫妻俩虐待他、打骂他、侮辱他、陷害他,可从没一天当他是他的哥哥,今,林美芳居然在她眼前说什么“骨肉兄弟”
这真是太可笑了
沈剑秋攥紧了双拳,恨的想要拿把刀子将林美芳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