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显仁像被人迎头痛击了一棒,呆在原地傻了。
顾少修!
顾少修!!
他刚刚忽然当众辱骂了顾少修的妻子!
顾少修肯定不认识他,他却认识顾少修。
京城上流社会谁人不知道顾少修,那个看起来清风明月,芝兰玉树般的男人,发起狠来,从来都是连根拔起,毫不留情。
呆愣半晌,他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顾……顾……顾少……我刚刚胡说八道,我胡言乱语,您就当我放屁,我从来没碰过尊夫人一下,别说是肌肤,连头发丝,指甲盖都没碰过一下,有许多人可以为我证明,我连蹭都没蹭过尊夫人……”
顾少修清淡看他,“我自然知道你连我太太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当众污蔑我太太。”
“我……我……我喝多了,喝醉了,我一喝多就爱胡言乱语,顾少请您多多见谅,呵,见谅……”黄显仁语气慌乱,眼珠游移,直冒冷汗。
“嗯,很好,”顾少修淡淡说:“虽然黄先生自知是胡言乱语,按理说我不该深究,但事关我妻子的名誉,我不得不慎之又慎,事情原委始末,内情如何,我手下已经去查,相信很快有结果,还请黄先生暂时在此等待,等我下属回来,还我妻子清白再离开。”
黄显仁闻言,额上冷汗冒的更快,不断伸手去擦。
顾少修微微一笑,“黄先生,不知道你对顾某是否有所耳闻呢?”
“当然当然,顾少威名,如雷贯耳,如雷贯耳。”黄显仁点头哈腰。
“既然黄先生知道我的为人,那就应该知道我为人处世的态度。”顾少修的目光如清风和月,闲闲洒洒的落在黄显仁身上,明明清淡和煦,黄显仁却觉得仿佛有无数钢刀冷冷刮在他身上。
“知道知道。”他额上冷汗更多,腰弯的更低。
“那么,黄先生也应该知道坦白从宽这四个字,”顾少修淡睨他,“黄先生要明白,你自己坦白的结果,和被我属下查回来告知我真相的下场,是完全不同的。”
听到“下场”两个字,黄显仁像被重重电击了一下,肥硕的身子猛烈一哆嗦,腿肚子突然转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顾……顾少爷,我混蛋,我该死,我是小人……”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哭丧着脸说:“我混蛋,我该死,我财迷心窍,我前阵子迷上赌博,不但华光了所有积蓄,挪用了公司的公款,还借下高利贷,这几天我被高利贷逼得紧,正愁眉不展,昨天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我今天在这寿宴上说尊夫人几句坏话,就给我一笔款子,让我还赌债,我混蛋,我该死,我见钱眼开,想着只是说几句坏话而已,既不杀人,也不犯法,所以我就……我就……”
说到这里,他语塞,又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他早该想到的才是。
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又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几句坏话就能转五百万,他还以为让他摊上百年不遇的好事,现在才知道,是摊上了百年不遇的霉事。
顾少修静静听着,听他没了下文,淡淡问:“那人给你多少钱?”
黄显仁垂着头,哭丧着脸说:“他昨天给了我二百五十万现金,答应我事成之后,再给我送二百五十万过来。”
“现金,还是转账?”
“是现金,那人很谨慎,带着口罩,墨镜,还有帽子,捂得严严实实,大概怕转账留下痕迹,所以给的我现金,放在行李箱里。“钱呢?”
“我藏在办公室里,打算等收到另外二百五十万,一起还赌债。”
“派你的人回去拿。”
由始至终,顾少修的声音都很清淡,黄显仁却一个字都不敢违拗,打电话让他的保镖过来。
他是先将保镖支开,又来污蔑温雨瓷,他的保镖已经被他遣去门外,气喘吁吁跑回来,见主子跪在地上,一头雾水。
黄显仁掏出一串钥匙塞给保镖,又说了一束数字,保镖转身匆匆跑了。
黄显仁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
他原就是个没气性的男人,和他老婆结婚之后,男弱女强,动不动就被他老婆打耳光罚跪,早就奴性十足,一点骨气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垂头跪着,虽然也觉得难堪,却就是不敢起来。
他保镖离去不久,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分开人群,走到顾少修面前,垂首禀报:“少爷,查到了,他叫黄显仁,是新兴集团的总经理,他前些日子欠下一笔赌债,正被高利贷追债,我们查到一个太空卡频繁给他打电话,我们还通过街上的监控录像发现他与一个戴墨镜、戴口罩、戴帽子的人秘密会面,我们猜测那人便是太空卡的主人,他与那人会面后,他手里多了一个黑色行李箱,我们怀疑他和那神秘人之间有金钱交易,事后,他将行李箱带进了他的公司,再没见他带行李箱出来,行李箱至今应该仍存放于他的公司之内。”
黄显仁听顾少修的手下沉稳干练的将一番话流畅清晰的说完,差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