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没出声制止赤岩,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罗德,身为总指挥很多时候身不由已。他也想像赤岩一样痛快的骂罗德一顿,但身为总指挥,他不行。赤岩是个优秀的将领,平时极为义气,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这次他肯定是将凯特的死和攻城的失利,身上的伤痛和对战局的焦虑一股发泄在罗德头上才会如此失控,也正好借他的口来指责罗德。这个主祭仗着自己神殿身份处处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不听军令。上次不顾自己的严令偷袭亡灵法师,这次又挟持人质制造麻烦,在军中,这早就是死罪了!不过为了神殿强援,弘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再不给罗德吃几个软钉子,他恐怕就肆无忌惮了。
致远也正色道:“罗德主祭,现在正是战局的关键时刻,我想你也不想战场上的将士们出现什么意外,为了大局,你把人交出来吧!”罗德理都未理,只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铁匠铺怎么这样?是不是生意不好要关门了?”张丙东奇怪地问。赵东来笑道:“恰恰相反,它是生意太好,所有的武器都被我们买去了。”
“怪不得。”张丙东很有兴致地取下样品剑,看铺子的小孩道:“这把剑是不卖的,只是样品。”
“只是看看可不可以?”“好吧。”
张丙东抽剑出鞘,剑身铁亮,刃泛寒光。持剑者兴奋地胡挥了两下,畅想着自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胡乱空舞,旁边三人怕被他错伤,连忙避开。乱舞一阵,想到高兴处更是傻笑出声,狂舞连连。
皓梅他越舞越乱,忙叫:“小心!小心!”话音还没落剑就拍在张丙东后脑勺上,狂剑士惊叫一声抱头蹲下,铁剑哐当落地。
众人一笑。皓梅笑着上前,捧着他的后脑寻伤,边道:“还好只是拍了一下,没有出血!”望着另外两人笑:“不过起了一个很大的包!”一边细心地替他揉了起来。
赵东来和那个小孩都笑了起来。张丙东觉得很丢脸,但装无所谓道:“真不了解那些武士练剑做什么!根本比不上魔法,可以制敌于千米之外而毫不费力,哪用拿着这三寸铁皮跑那么远砍人那么辛苦!”边拾剑入鞘边道:“如果是我就决不练剑,那真是太傻了!”
小孩不平道:“我就是练剑的,你说我傻我要和你决斗!”张丙东笑了:“小屁股,牙齿还缺着就学人决斗,我一只手就把你撂翻了。”
突然五个赤膊壮汉不知从哪冒出来,围了上来:“小子,看样子你是瞧不起练剑的,好,你就跟我们其中的任意一个打一场,赢了才让你走!”被五人一围,光线顿时一暗。张丙东抬头一看,脸色都变了。五个打铁的似乎也是铁打的,身强力壮,至少高张丙东两个头,胳膊比张丙东大腿还粗。十只眼睛瞪得像铜铃,威慑之下张丙东心直慌。
见罗德这样放肆,弘毅怒火狂涌,暴喝:“李德!”“在”
“去找罗德主祭的随身侍卫长,令他马上.将女孩带来,违抗军令杀无赦!”“是”
李德得令去了。“弘毅!你这是向邪恶屈服!”罗德气极败坏道。
弘毅逼视他,冷冷道:“你是不是非要逼得亡灵法师和兽人联手?非要让这场战争失败?非要看将士们作无谓的牺牲!”罗德还想争,但看到众人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只好恨恨不已地坐了下来。
这时,李德带着人进来了。“报告总指挥!主祭侍卫长朱富带到!”
朱富神情沮丧地横抱着昏睡中的阿冰立在李德旁边。弘毅沉着脸道:“朱富不经指挥部批准,私自行动,官降一级,立即生效!李德和致远立即去将人交给张丙东!”
“是”罗德的脸色很不好看,侍官降职等于是扇了他一耳光。
“慢着”弘毅突然又叫住了李德和致远,本意是想叫致远试试劝张丙东再施援手,但忽然觉得不可能,暗叹口气,挥手让他们去。……
张丙东将阿冰轻轻地放在马车里厚软舒适的稻草上,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几块泥痕,心里一片温柔。车厢里弥漫着干草的芬芳,阿冰静静地躺在干草上,从这么多人的手里转了一圈她睡得依然酣甜,实在是被病魔折磨得太久了!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张丙东欣慰地舒一口气,心中淡淡地欣喜。长久以来负疚于阿冰被掳的事,今天终于能够原谅自己了,本来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遥远的心愿居然今天得以偿负,老天待我不薄!
但小吕依然还是心中的隐痛,张丙东叹了口气,钻出车厢坐上驾位。见张丙东出来,正和皓梅交谈的致远再次走近来恳求道:“张丙东,这场战争关系着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希望你能抛开个人恩怨,为国家为人民做点贡献,你再考虑一下吧!”
张丙东一脸无奈,用拜托的眼神看着他:“像我这么邪恶的亡灵法师站在这么正义的战场上是会给你们以后的功绩带来污点的,我走是为了你们好,是站在你们的角度为你们考虑,你怎么老是不领情呢!”致远听得出张丙东语带讽刺,但他也无话可说。指挥部对待张丙东的方式实在是太虚伪了,他说不出话来。
“皓梅,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