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月色下,夜晚中的朝歌大牢,远远看去犹如鬼魅。⊙,..
张耀走下马车,在狱卒低三下四的嬉笑中,走入了这座被称为最安全的监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牢头,充其量也就是个芝麻大的管事。
县官不如现管,其实这些芝麻大的牢头,权利大的难以想象。
别的不说,整个大牢中分为两班。这些类似于班长一样的牢头,在各自当差的时候,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在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活脱脱就是一群土霸王。
号称朝歌中最安全的监狱,在小牢头的通融下,一路大开绿灯。
张耀目光在周围扫视而过,发现就是其他的狱卒见到了自己,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来盘问。反而都与刘牢头打着招呼,对有陌生人半夜来到牢房之中,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刘头,你们这里很安逸啊!”
张耀一边向着大牢中走去,一边与身边的刘牢头小声交谈。
“大人,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谁家里没有个三娃两老,我们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刘牢头脸上带着嬉笑,一边回答,一边与其他狱卒交谈两句,显然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刘牢头的带领下,张耀穿过大半个监狱。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接近此行的目标,也就是被关押在中心腹地的太子殷郊。
“我殷郊乃是当朝太子,你们这群畜生胆敢对我用刑,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呦呵...到了这里,还将自己当太子呢!嘿,我跟你说了吧,你这太子梦就不要做了。识相的赶快给我签字画押,不然我认得你是太子,这老虎凳可不认识!”
一阵叫嚣声从铁门中传来,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抽打,与痛苦的闷哼声。
张耀抬眼看了一下身边的刘牢头,刘牢头熟练的打开大门,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大人,这个殷郊闷不是东西。我们给他写好的供词,他说什么也不签字,还在幻想着自己能走出去哩!”
带着儿化音的方言中,有隐藏不住的嘲笑之意。
在这座朝歌的天牢之中,落入的凤凰,也要变成没毛的公鸡。这些狱卒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一但上面有人撑腰,那绝对是什么事都敢给你干出来,个顶个的百无禁忌。
这一次,张耀之所以来大牢之中,不是为了看殷郊最后一眼,而是怕这群人成事不足。
果然,等到进了关押殷郊的牢房,张耀抬眼向着殷郊看去。入眼,赫然是一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囚犯,哪里还有半点当今太子的风度。
“怎么样,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是不肯招供吗?”
刘牢头走到两名负责刑讯的狱卒身边,扫了眼进气多出气少的殷郊,在脸上露出了几分冷笑。
听到牢头问话,正在行刑逼供的两位狱卒,纷纷摇头道:“头,这太子看起来跟小白脸一样,可还真是一块硬骨头。我们兄弟按照您的吩咐,可是好好招待过了,但是他就是不肯就范,死活都不愿意在供词上面签字!”
身为天牢中的狱卒,兄弟二人自负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可往日里无往不利的那些手段,到了这殷郊身上,却不知为何大打折扣。
老虎凳,辣椒水,木夹,竹签.......各种手段翻着翻的往上招呼,殷郊一晚上都被疼晕过去了十几次,可清醒过来依然是咒骂连天,没有任何要屈服的样子。
“桀桀,没想到我们的小太子,还是一名硬汉呢...”
刘牢头上下打量殷郊一翻,随后对着两名狱卒挥了挥手,命令道:“你们下去吧,记住,对太子行刑逼供的可是你们。有些话说出去了,可是会被灭九族的!”
“头,您放心。干我们这一行的,行规都清楚着呢!”两名狱卒笑的比较阴冷,这些长年累月,在大牢中讨饭吃的狱卒,行刑逼供之类的事情绝没少干。
所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狱卒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类似这样的事情,说出一两件来都是死罪,更何况还是给前太子用刑。
不说可能不死,说了绝对是满门抄斩。两名动刑的狱卒嬉笑一翻,从刘牢头手中接过犒赏的黄金,吹着口哨潇潇洒洒的走了。
“你也出去吧,我要跟太子单独呆一会。”
等到狱卒离开之后,张耀对着刘牢头挥挥手,示意他也可以离开了。
一连将三位狱卒全部支走,被绑在木柱上的殷郊费力的抬起了头,并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张耀,问道:“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有必要知道吗?”
听到殷郊的话,张耀微微摇头,笑道:“我知道你心中还存着幻想,幻想着自己会被放出去,幻想着姜皇后会来救你。不过这些想法,想想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当真。如果你能出去,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死定了。别说我答不答应,恐怕就是这些狱卒们,都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行刑逼供的是狱卒,而这里的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