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持剑,昂首直立。
拥有一具身体与在精神空间漂泊的感觉截然不同,莱因哈特再一次真切的感受道活着的那种体验,看着眼前皑皑白雪他仿若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谢谢。”
他在心中轻吟。
灰白的剑刃在苍白的阳光下折射出了诡异的线条。
欧内斯特心中凌然,他感受道对手的气场在陡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就仿佛是灵魂都被替换了一般的错觉。
而且,那柄长剑,那柄剑刃长达七尺,铭刻着诡异文字的长剑。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感觉,全天下能够符合的似乎也只剩下一柄了。
“不死魔剑?巴布伦姆。”
艾尔扎克的口型张成了O形,他一直在猜测阿瑞斯让他保存的那件物品一定弥足珍贵,但谁也不会想到雷恩?赛博卡赖以成名的神器,竟然会这样不起眼的摆放在高塔之中,甚至于当时所有人都被那些珍贵的魔法物品所吸引而忽略了那柄小小的石质匕首。
纯粹以剑技进行的对决,并不知晓莱因哈特存在的众人几乎无法相信眼前所看见的场面。
剑光缠绕在了一起,欧内斯特拔剑而出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龙吟响彻天际。这是约翰近十年来第一次看见老师拔剑,而且是在对手还未出手的情况之下。而下个刹那,两人的身影皆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剑光所组成的光轮几乎迷蒙了众人的双眼,交错的剑影之中只能依稀的分辨出两人模糊的身影,片刻之后,两人又再度错开,竟连站姿都惊人的相似。
欧内斯特的嘴角无法抑制的搐动了一下,道:“这是…血华剑技?难道说那个老家伙又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还收了弟子!”
“呵呵呵。”阿瑞斯的脸上露出了他从未有过的张狂笑意,“你说的那个老家伙,很可能是我的某个徒弟也不一定。”
他将剑身平举,划出了一道弧线。只可惜这具身体之中没有丝毫的斗气存在,所谓的血华剑技其实只是一套极为高明的剑术,搭配上莱因哈特过去那独特的斗气,那种如同鲜血般殷红的斗气。
欧内斯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对手的手腕之上,随即竟在一个晚辈面前率先发动了攻击。
“光轮剑!”约翰激动的叫出了声来。
帝都剑圣的独家奥义绝不轻易施展,除非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当然,这是在摒弃了斗气的前提之下,但纯以剑技便让老师认真起来,恐怕当今的大路上不足三人。
艾尔扎克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传说中帝都剑圣成名的绝技事实上是一种在无数战斗中所总结出的规律,在对手出招之前便已经从各个角度封锁了对方了行动,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被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这样的姿态曾让无数人措手不及。
欧内斯特的身旁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光轮所笼罩,阿瑞斯神色严肃,他的身姿魏然不动。而下一刻,他的右脚侧移了些许,手中的长剑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直捣黄龙。
“叮!”
一声清脆蔓延,两柄长剑剑尖相持。欧内斯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竟和一个年轻人在纯粹的剑术上打成了平手。这场切磋再继续下去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无法在对手的身上看见哪怕一丝的破绽,单以剑术而言他们完全处于同一个水准之中。
“我徒弟说你是个了不起魔法师。”欧内斯特紧紧凝视着他的双眼,“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再魔法和武技的造诣上同时达到这样的高度。”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泛起微笑,这一场切磋虽然极为短暂,却让莱因哈特足足的体验到了活着的乐趣。
“所以这就是你认为凭借你们几个的力量可以扭转局势的信心所在么?”
莱因哈特摇了摇头,他忽然低头了片刻,当再度抬起头之时,眼神又恢复了过往的平淡。
“力量只是一种工具,欧内斯特阁下。”
莱因哈特不是一个擅长交流的人,他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阿瑞斯,再度进入了意识的空间之中。
这样的信任与默契,很难想象这两人真正相识的时光仅仅也只有两年而已。
欧内斯特正在思考阿瑞斯所说的话,他沉寂了片刻,再度问道:“那你所认为的信心来源于何处?”
阿瑞斯轻轻摇头,“谈不上信心,我只是有把握在最恰当的时候作出最恰当的选择。假如欧内斯特阁下愿意与我们同行的话,这场战争未必会与想象中的那样悲观。”
“我为什么要帮你?”
“那阁下又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阿瑞斯反问。
“我站在这里是不希望预言中的命运之子踏上一条不归路。作为武人我虽不相信预言那套东西,但琼斯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如果他认为这个暗杀者可以改变世界,我就有相信他的理由。”
“如果说他现在正在改变世界,阁下是仍然试图阻止,还是为了这个改变奉献出自己的力量。”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