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布罗克的夜晚,一如往常的宁静。半朵乌云遮蔽天空,露出的另外半边却闪耀着熠熠星芒。苏米拉独自坐在窗前,享受着晚间片刻的凉爽。微风吹拂她的发梢,惹得脸颊微微发痒。她发现自己开始期盼起从未想过的事情,就是那个身影。打碎了打碎了善与恶之间的鸿沟,她至今都不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现在会在哪呐…”
她对着自己提问,却无法做出回答,窗外柔和的光芒与她美丽的双眼相互映衬,时间过了很久,睡意却未曾来袭。直到房门被推开了,那个人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一切仿佛是幻觉。她的眼中忽然露出了兴奋的神采,但很快苏米拉又觉得自己这样期盼的神情令人尴尬,她努力的收敛,却似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阿瑞斯的眼中第一次没有出现那种仿佛天生般的自信,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甚至于让人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迷茫。
“你…”
苏米拉回过头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惊讶,她没有预料到阿瑞斯的到来,更没有预料到今天的阿瑞斯变得与众不同。
冷冽的法师好似被人供奉的神明,他们高高在上,将冷静写在了脸上。他们拒人千里之外,钻研着那些无人能懂的奇异咒文。
平时的他就是这样,与其说是冰冷却不如说是冷淡,对于一切发生在身旁的事物都悬挂着一张漠不关心的脸孔。
然而今天却真的有些不同。
“你相信命运吗?”他问道。
“诶?”苏米拉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她本能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力的摇晃起来。“为什么要这样问?”
“发生了一些事情。”他轻声说道,“有人预言了我的命运,而且一字不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米拉依旧有些恍然,这一切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极其的不可思议。
阿瑞斯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无法找到足以倾诉的对象,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将自己无法见光的秘密告诉苏米拉,可是那个女孩却接受了,出乎意外的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开始诉说那天下午与艾尔扎克的交谈,之后脸上的阴霾变得愈加浓重。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他说。
“可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人?阿瑞斯你不是比谁都冷静吗?每一次你都好像会思考好多的东西,做出认为正确的决定,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苏米拉寻思着说道,她发现阿瑞斯其实她一样,也会看不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这么说来,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就和自己一样,是这样吗?
苏米拉在心里询问自己,然后很快有了答案。
“明明每件事都想到了别人前面,想得比谁都透彻,还要特地跑来问我,真是太虚伪了。”她实在无法继续保持严肃的模样,“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是不是这样啊,邪恶者!”
“别这样说我,我都说了…”
“是是是,魔法只是一种工具,无论是亡灵魔法还是治疗魔法谁来使用才是决定善恶的关键。”苏米拉嘟了嘟嘴,“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
“可是假如艾尔扎克的猜测是真实的,那这件事会变得十分可怕。”阿瑞斯忧心忡忡的说道,“他提到了神话战争,你知道神话战争吗?大约在三千年前在阿卡西伦大陆人类开始记载历史之前,那之前的故事都一片空白。在我的那个时代有许多法师都狂热的想要研究在那个空白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在偏僻的山林中挖掘古老的遗迹,随后找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无数睿智的法师都试图解读那种奇特的文字,那种文字本身就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你无法去镌刻他,任何的临摹都会引动体内魔力的暴走,甚至于发生自燃或者魔力爆炸这样可怕的事件。”
“那是种怎样的文字?”苏米拉好奇的问道。
“神语。我们这样称呼这种文字,我记得在我出生前两百年里,有一个及其伟大的预言系大贤者,他偶然获得了一个具有神秘力量的皇冠,并且使用了及其特殊的方式获取了其中极小一部分的力量。这让他瞬间就失去了五感中的三感,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拥有了足以抵抗神文魔力的能力。”阿瑞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喃喃道,“他挖掘出了一段从未被人获悉的历史,并且告诉世人大贤者并不是魔法的极致,在很久以前的年代,在大贤者之上还曾今拥有过一种更高的阶位,而达到了那个阶段的法师甚至于连肉体都进化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程度,他们被称为法神!虽然我至今都无法理解人类如何可以通过凝练魔力与精神力进入那样的领域之中,但根据那位大贤者的解读,在很久以前的远古确实有这样一群达到了巅峰的人类在相互抗衡。所以如果艾尔扎克说的并不是玩笑,如果预言是真的,那哪怕只是一个法神的诞生,这个世界的格局都会被彻底的打破,你能明白吗?”
苏米拉轻轻的摇着头。“这些东西对于来说就好像另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她说,“在祭司塔的时候,我看到了许多可怜的灾民还有那些流浪者,他们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