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忽听下人来报:“宛儿夫人腹痛又告发作,请总堂主快过去看看!”沉中侠面色一变,急忙向席间的破晓跟冷若雅等人,告了个罪,并吩咐慕容黑山,代自己好生招待贵客,就急急离席。
来到内室,只见温宛儿疼得死去活来,直似肚腹里,有几十只钩子,一齐拉扯钩撕她心肝脾胃肾大小肠一般,也痛乱了沉中侠的心神和心志。
“宛儿!宛儿,你觉得怎么样了?宛儿。”沉中侠不停地呼唤着爱妻的名字。
温宛儿哀呼道:“妾身……肚子里面……好痛苦……”
沉中侠无助的叹道:“宛儿……你要为夫如何是好……”
温宛儿扑到沉中侠怀里,跪在丈夫脚下,抱着他的双腿,哭着哀求道:“中侠……为了保住我们俩的孩子……请您……请你施用‘念气无双’吧。”
沉中侠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沉中侠才像决定了千百人生死一般重大的语气,沉重道:“好!为夫就在寿宴之前,为夫人施送‘念气无双’!”
沉中侠决定要为妻子保存胎儿、而施“念气无双”,守候在旁的“青龙坛主”轩辕开山,马上作出强烈到激烈的反对,这汉子大声阻止道:
“总堂主,大敌当前,施‘念气无双’,是件最耗消耗真力的事,过程中,稍有差池,就会走火入魔、功散人亡,依属下轩辕开山之见,此议,万不可行……”
沉中侠怒道:“你懂什么?!我如不施法输气,宛儿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轩辕开山坚持己见的道:“但是,就算总堂主您施法运功,也万不能选择在今日或近日,‘青龙会’的‘鬼蛊巫’,要在您的寿宴上,扬刀立威,慑服‘云贵’两省的武林同道之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属下恳求总堂主,为本堂大局着想,施功保胎之事,延后进行可行……”
沉中侠急道:“轩辕坛主,你的意思,本总堂主不是不知,然,宛儿夫人已快支撑不住,迟得一时半刻,便恐是母子不保,后悔终身!我沉中侠今年已经四十岁了,这恐怕是我最后仅存的一点骨血了……”
轩辕开山“噗通”一声,双膝跪倒,直谏道:“总堂主,今日‘七星堂’寿宴,宾客云集,其中也有不少来意不善心怀不轨者,大悲禅师和田夫人、二位坛主又一死一伤,若‘青龙会’的人,真将动起手来,我们力有不逮啊……”
沉中侠一意孤行的道:“轩辕坛主,你快快请起,事情,还没有你我所想的那般糟糕透顶,你不用太过担心了担心,有你跟黑山兄在,何况……‘凉城客栈’的北城兄未到,但有三姑娘和四姑娘,纵有大批‘青龙会’邪徒,大举来犯,咱们也该应付得过来。”
轩辕开山抱住总堂主的两腿,死死不放,苦劝道:“总堂主,你要知道,‘念气无双’在发功的那一刻,总堂主你散尽护体真气,若有邪道高手,从旁偷袭,实在是凶险之极啊……”
沉中侠不耐烦的拂袖转身道:“就算我失了护体真气,念气逆行,普通寻常之辈,想要致我死命,也是休想!本‘总堂主’的‘念气无双’反挫之力,当世武林,也未必有多少人,能承受得起!”
轩辕开山跪行几步,紧随总堂主身后步履,不屈不挠的大声道:“‘鬼蛊巫’青龙三大巨头,就做得到!”
沉中侠“哼”道:“‘天巫宗’的‘毒王’唐少,‘巫术’虽厉害,却迷惑不住本总堂主的心;‘天鬼教’的‘鬼王’戈风,‘鬼术’也徒具声势而已,不足为虑……”
轩辕开山一力坚持道:“还有‘天蛊门’的‘蛊王’上官腰舞!‘天蛊娘娘’的‘蛊术’,就可以破您的‘念气无双’功力……”
闻听此言,沉中侠脸色一变,劈头打断忠心部属的话语,声色俱厉的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轩辕开山万般无奈,只得叹一口气、跺一下脚,去寿堂布置总堂主运功施法,围观的宾客,全被“七星堂”总堂亲信弟子,挡在三丈之外。
沉中侠公然在外人众目睽睽之下,施行自己的终极绝学“念气无双”,无疑是极为胆大妄为的行径,而且也是暴露自己武功上致命弱点的最大挑战。
沉中侠自己却清除明确地知道,他除了要靠这一场“自取灭亡”来挽救妻子孩儿的性命,还要仗仗这一场“念气无双”,来驱邪逐魔,并挽回自己日渐断送的声誉!
沉中侠用他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尾指四根手指,搭在夫人温宛儿的额上,右手五根手指,拇,食两指按在妻子左眉上,尾、无名双指按在夫人右眉上,中指则捺在她“印堂”穴上。
寿案桌上的烛火,被一道室内发出的罡风,摇晃得烛影急晃,而温宛儿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大家忽听寿堂各处窗棂,“咯咯”作响,外面飞沙走石,几千万只鬼影,在白色纸窗上涌现,张牙舞爪,就要扑入寿堂里来。
沉中侠凝神聚念,他要用自身“意念”,催动‘灵气’,去尽除夫人温宛儿身上体内的异气邪气,并保住妻子小腹中的骨肉胎气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