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这少年,年纪甚轻,一色的风雪大氅,装束打扮虽然也跟别的同伴没什么两样,但从举手投足的气势上,无论是谁,都能一眼就可看出,他必定是这些少年人之中的首脑和头领。
赵日天当然也已看得出,他一双发贼发亮的驴眼,正盯在这劲装少年身上,突然问道:“这里是‘金狮镖局’赵日天,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那少年道:“赵爷请了,晚辈‘腾讯堂’舟行早。”
赵日天心肝一颤,口中道:“舟剑神来此,有何指教?”
舟行早道:“化干戈为王帛。”
赵日天突然纵声长笑,道:“原来小朋友们是想来劝架、做和事佬的。”
舟行早道:“正是此意,还请赵爷成全。”
赵日天笑容一收,道:“这个梁子,就凭你们‘左相府’一班娃娃,也能架得起的么?”
舟行早不亢不卑的道:“架不起,也要架。”
赵日天一个箭步窜出去,戟指厉声道:“要架梁也容易,只不过先得问问老子掌中这柄‘日天’剑答不答应。”
他一反手,“呛”的一声响,剑已铮然出鞘,光芒耀眼。
舟行早连看都没有看赵日天一眼,同列中那个个子小小、五官滑稽的少年跃了出来,打眼一看,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
赵日天皱眉道:“你这小鬼头,冒出来干什么?”
“小爷四更,全名司马更更更更,‘腾讯堂’十三道旋风排名最尾,”滑稽少年淡淡道:“我是来问问赵大爷您手里的这把破铜烂铁,答不答应息事宁人的。”
赵日天怒道:“就凭你这个小豆丁,也敢戏耍赵大爷?”
四更突然冲口就是长长一大串家乡“陕西”方言,不住口的戳着赵日天铮明瓦亮的大脑门,破口骂道:“贼你妈个瓜皮!驴不日的二球!哈怂,黑皮啵死呆棍,匿你娘个锤子!喊你麻痹?凶你妈烂板子,你个瓜逼!”
赵日天当时就被一顿完全听不懂的“陕骂”给骂懵逼了,他稳了稳心神,驱赶走眼前满天的小星星,纵声狂笑,道:“罢了,老子就先打发了你这个小王八蛋,再收拾复姓尉迟的!”
笑声中,他掌中的“日天剑”,一招“毒蛇吐信”,已毒蛇般刺出,直刺四更的心口。
四更双手一分,左手大盾,右手长刀,他居然不避不闪,连眼睛都没有霎一霎。
只听“铮”的一声,赵日天手里的“日天剑”,已刺到了四更的心口!
但,那柄精钢打造的“日天剑”,说什么再也刺不进去半分。赵日天猛然醒悟道:“小豆丁你衣服里穿着护心软甲?!”
然而,他醒悟的太晚了!
四更“嘿嘿”贼笑一声,他跳起来,纯钢大盾一个“泰山压顶”,简单、直接、粗暴的猛砸了下来!
赵日天躲避不迭,慌忙举剑去封巨盾——
“轰——”
突然间,所有的动作全都停顿,连呼吸都似乎已完全停顿。
刹那间,这一战已然结束!
赵日天赵总镖头被大盾震得昏倒在雪街上,他手下的镖头和镖师们,在呆愕片刻之后,才在猪头账房包师爷的喝骂下,七手八脚的将昏迷不醒的总镖头拖了回来。
四更看着他们抢人,尚显幼稚的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只不过一双眼睛里,竞似带着极冷酷的讥消之意。
大街之上,狂风突起,从很远的地方吹过来,风中还带着城外远山上的冰碴粒子,打在人们的脸颊上,有一种微疼的痛灼感。
“金狮镖局”的包师爷和那些镖头、镖师、趟子手们,并感觉不到那种痛灼,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掌心在冒汗,总镖头的突然被对方一个半大毛孩子砸昏,使得这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爷们,心情一下子冰到了谷底。
舟行早一直没去看刚才四更与赵日天的打斗,他凝视着商歌舞,淡淡地道:“商刀王,您是否同意两家镖局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
商歌舞还未表示,虎座之旁的“玩命刀王”萧张突然纵身出去,厉声道:“问过了赵日天的‘日天剑’,你们还得再问问我这‘雁翎刀’肯不肯答应!”
舟行早未待表态,他左旁一个黑漆漆的消瘦少年,慢慢地走出来,道:“那就由我墨小黑来问吧。”
萧张道:“你就是好打不平的墨小黑(参见《血鸢尾》卷)?”
那黑痩少年道:“哪里不平,我就喜欢踩踩。”
然后,他的手一伸,掌中就多了一柄通体墨黑的古剑。
萧张冷笑一声,道:“好!小爷今天就要砍掉你这条专门好踩不平的狗腿子!”
他身形半转,“雁翎刀”一招“力劈华山”,已带着凌厉的劲风,急削这白衣人的左肩。
墨小黑居然也不避不闪不躲不让,他掌中“墨剑”,以一招“华山不约”,急削萧张的右肩。
然而,萧张的武功,却显然不是赵日天之流所能比得上的,他明明招式已用老,突然转身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