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老脸尴尬,再鼓余勇:“因为本大人勇猛神武!”
女孩子们更是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血鸢尾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四更大人破罐破摔,硬着头皮又说道:“因为你们这些浪妞,太久没见过男人了!”
话音刚落,一时间,“嘘”声四起,他身上至少中了十几件青菜、萝卜、抹布、胭脂盒、臭鸡蛋、鸡毛掸子之类的事物,还有血鸢尾的一只绣花鞋。
“操!你们要合伙谋杀亲夫啊!”东窜西跳的躲过一阵“狂风骤雨”,四更气鼓鼓的说。
姑娘们乐不可支,笑得更欢,更浪。
最后还是栀子小姑娘好心肠,蚊足似的对满头雾水小声说:“姐姐们笑你……因为……你和菊花姐姐……”
四更奇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都从未见过男女上床‘咕叽咕叽’么!?”
“去你的!”一时间,惹起民愤的四更,又被挂了一身杂物彩头,其中包括了芍药的一盆洗脚水,这下四更大人像落汤鸡一样,可就狼狈一些了。
“你……”栀子小姑娘抿着嘴,咬着唇,好半天终于说了下去:“你和菊花姐上了楼,就耍了一小会儿就出来啦……”忽然忍俊不住,“哇”地笑了出来,和身扑倒在花牡丹怀里,吃吃地笑着。
四更终于恍然,红着脸,摸着头,讪笑着自嘲道:“偶尔发挥失常啦!下次定要再战个三百回合,不让菊花姐丢盔弃甲、抱枪求饶,本大人绝不收兵……”瞥见大只的菊花正摩拳擦掌、杀气腾腾的看向自己,四更急忙捂住自己惹祸的嘴巴,逗得姐妹们又笑。
温柔抚摸着怀里栀子小姑娘的秀发,花牡丹忽然有些感激起这个四更大人来。
因为她知道,这是栀子自遭到沉中侠奸污后,第一次如此开怀的笑出声来。
冷若颜坐在一旁,看着栀子小姑娘搐动的痩小香肩,她美丽的眼神中,竟是充满了柔和慈爱。
夜已深。
“这鹿岛像一只船,在黑夜里摇啊摇,姑娘哟,你也在我的心里飘啊飘,让我的歌声随那微风吹开了你的窗帘,让我的衷情随那流水,不断的向你倾诉,也只是个苍蝇,掩不住我的情意,明媚的月光,更照亮我的心……”
在四更大人的“安东鹿岛吹眠曲”中,小不弃熬不住,已香甜入梦。
血鸢尾压低声音笑道:“更更更更,你唱的太难听了,我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吹眠曲’!”冷若颜也吃吃笑道:“四更大人的歌,比僵尸啸月、人猿嘶月还难听上几分,其中有一句还唱错了,‘椰子树的长影’,你唱成,‘也只是个苍蝇’!”
熟睡的婴儿前,年轻的姑娘们,不禁又轻声递笑。
“狗屁!是你们这些音痴太不懂欣赏,档次太低,太不是知音了好不?”四更一点也不脸红,只悻悻地道:“不弃跟着我一路向南,每天晚上都哭闹着找娘亲,几个月来我都是用这一首歌哄他入睡的,等他找到他那个王八蛋的爹沉中侠,本大人的使命完成了,也该回‘京师’向舟行早大哥述职了。”
姑娘们听他这么一说,想想四更一个还未成年的半大孩子,照顾保护着小不弃一路风餐露宿、饥渴沿乞,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累病痛,受了多少白眼惊吓,悲从中来,便再也笑不出。
花牡丹忽而推开窗子,含笑道:“姐妹们,你们快看,天快亮了。”
女孩子们这才蓦然醒觉,天,竟快要亮了。
一夜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这第八夜安然无事,一场虚惊,上官腰舞并未出现!
她失约了?
可怕的夜晚过去,大家迎来了相对安静、并且安心的第九个白天。
兰花、虞美人等几个身子骨较弱的姑娘,轮班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精力过于旺盛的四更大人,一刻也不清闲,跟芍药一起戍巡防守、同血鸢尾一道烧菜做饭,陪栀子一道说笑解闷。
喂过小不弃早饭过后,四更观察到栀子小姑娘又开始忧郁的咬指甲了,他就凑过去搭讪道:“栀子小妹妹,你心肠真好,我喜欢你。”
栀子被他平白无故的一赞外加一表白,倒先是红了小脸,后也吃了一惊,怯怯的问:“你乱说什么嘛?四更大人……”
“昨晚啊,”四更摆出一副感恩图报以身相许的嘴脸,真诚的说道:“昨晚小尾巴和芍药姐姐她们都笑话我,就只有你认真告诉我听她们笑我的原因,你还没像她们那般嫌弃我的《安东鹿岛吹眠曲》难听……你这么善良厚道,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家,必有福报的。”
说完,四更大人就很快的红着脸走开。
留下栀子小姑娘愣了一会儿,她几乎感动的又要掉下泪来,却又忍不住用小袖掩嘴笑开了。
刚走开去的四更大人,背对着小姑娘,双手紧握拳头,上下用力虚舞了一下,他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的道:“她一定很感动的!她一定很开心的!我这样走开去,她一定会觉得我很潇洒的!她一定会爱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