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的出手快慢不定,时疾时缓,骤然间,他把“佛光初现”一招九武全都发了出去。
布青衣弹指纷飞,似青光千道,如果说云飞扬所发出去的掌力,如一张天罗地网,那么布青衣的指劲,就是一道切割罗网的利剑。
在布青衣攻向云飞扬的时候,云端蓦地双肩一晃,似有所行动,忽觉人影一闪,急风卷面,已给安东野自后制住了穴道。
云端被点倒,云飞扬就失了神、分了心。
他中指。
他一面呛咳着,一面后退,他的鼻下、唇边,都溢出血来。
很快的,他连耳际、眼角,也流出了血。
云飞扬一直退,安东野点倒师姐云端,将她交给伏在门外的心腹、十三当家“紫貂”杨弋捷照顾,一个虎跨,准确地落在恩师云飞扬背后。
云飞扬本正全力抵挡布青衣的凌厉进攻,此刻突然一颤,然后他就艰苦地垂下了皓首,嘴角大股大股溢血,他痛苦地道:“是你!东野,没想到……将我们提前行动计划泄密的……会是你……”然后他就推金山、拜玉柱般栽倒!
安东野一得手,脸上正浮现一种诡异的神色,被点倒在“紫貂”杨弋捷怀中的云端,目光怨毒的瞪视着师弟,伤恨大于哀痛的语不成声:“你……杀了我爹……”
安东野不敢去看师姐怨毒如刀子的眼神,他深深垂着头,整个人似失了魂、落了魄。
辰源站出来,声音忧伤的道:“大小姐,大龙头大寿那日在‘飞鱼楼’下,我与三当家已达成秘密协议,联手除掉云飞扬,扶东野上位,一楼一堂合作,共图大事,还记得那和在垃圾堆吃老鼠的跛足乞丐吗?那就是我。”
云端闭上眼睛,默默流泪,不再说话。
哀痛莫过于心死。
胜利者布青衣,带着三分点自嘲、三分无奈、三分落寞和一分悲哀的神情,望着云飞扬的尸体,喃喃的道:“你死了,这世间就剩下我,和我独孤求败的寂寞……”
饮茶的二人同时站起。
柴如歌娇羞的笑道:“恭喜布先生,一统‘京师’半壁江山。”
李纲目光如炬,直盯着将头深垂的安东野,怒气冲冲的道:“安东野,你必须给‘大风堂’关内外十万弟子一个交代!”
李纲拂袖而去。
柴如歌耸了耸肩,洋洋得意的道:“东野,本王没有看错你,‘刺虎图’一役,本王与布先生搭台,让你唱了出好戏,今天你终于熬出头了。”
布青衣笑道:“所以我们只是来一演场戏,来演一些无关轻重的角色……”
然后他对安东野道:“从今以后,‘大风堂’和云端大小姐,都是你的了!”
安东野虎目泛漾泪光:“是。”
云端不看他,现在,她连看一眼这个昔日的小师弟,似乎都觉着脏了眼睛。
“当今京师,已再没有云大龙头,只有安东野安大龙头。”布青衣手扶安东野肩头:“我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从今天起,你替我好好打理‘大风堂’,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安东野虎躯震动了一下,咬住下唇,半晌才又吐出一个字:“是。”
布青衣无神的枯目盯着安东野,似看入他的深心,他问询道:“你主掌‘大风堂’,第一件要做的是什么?”
安东野仰脸,绫缓吐出一囗气,道:“回先生,东野马上收回‘大风堂’此前发出的命令,撤回各个作战部队的部署,严禁弟子为了个人私仇与‘青衣楼’冲突。”
“很好。”布青衣眼窝已似有了笑意,那似青锋般的语言,此刻变得风吹花开一般温暖:“云端你打算怎么安排?”
安东野道:“我会慢慢劝化她。”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毕竟只是一个女人。”
布青衣露出关切之色:“你掌管‘大风堂’,小心有的人不服你。”
“东野知道。”安东野道:“孟东堂、熊东怖、诸葛喜这些人都是人才,我能用就用,若他们真的执迷不悟,东野也自有解决之法。”
“那我就放心了。”布青衣忽然一阵颤,辰源急忙扶住他,楚羽和柳生寒也围护了来,只听布青衣低声道:“我内腑被云飞扬的掌风拂中……先扶我回‘青衣楼’再说……”说到此处,他咬紧牙关,黄豆粒大的汗珠涔涔而落,几开背过气去。
布青衣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柴如歌正面对安东野笑得羞涩万分:“恭喜,恭喜,以后‘大风堂’和我们‘富贵集团’可要多亲近亲近了。”
安东野眼角瞥向那恩师云飞扬的遗体,隐有一股落寞之意,囗应道:“自然,自然。”
回到“青衣楼”,已经有不少京城名流显贵来恭贺孙小姐布烟卿的婚事,烟卿小姐始终没有露面,招呼客人的是身材婀娜,答对自如的第四楼楼主柳舒逸姑娘。
第一百零七楼分楼主“一针见血”上官木为总楼主治过内伤后,布青衣第一句话就问:“‘权力帮’那边有什么动静?”
辰源道:“根据监视蔡党的胡灵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