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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有大鸟从天而降。
片刻之后,一片山丘上,多了四十多道人影,正是来自木黎城的家族修士。不外乎羌、卫、毋、鲁家的子弟,以齐家的十五人。
无咎与兄弟们,抬眼张望。
据悉,此地已临近千荒泽。
但见远处的暮色之中,水泊成片,雾气笼罩,一时看不到尽头;大大小小的山丘、荒岭,或岛屿,如同一头头怪兽盘踞各处,显得有些诡异且又神秘。
“嗯,又是荒山野岭,又是水泊沼泽。所谓的千荒泽,倒也名如其实啊!”
无咎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什么,出声问道:“卫兄,眼下是何光景?”
“己未的六月初……”
卫令站在人群中,拈着胡须,神态凝重,随声敷衍。而他突然有些好奇,或是关切——
“老弟,缘何有此一问?”
“我这人记性差,唯恐忘了年月,忘了回家……”
在卫令的眼里,这位公孙先生虽然境界不俗,而说起话来总是神神叨叨,令人难以捉摸。
“已多久不曾回家?”
“数十年了吧……”
无咎看向远方,话语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沧桑。
“你外出游历,竟然如此之久?”
“天涯之短,也不过回首一瞬!”
“老弟,你话语中尽是玄机,便是我这把年纪,亦难以参悟!”
“嘿,闲聊而已……”
无咎转过身来,嘴角含笑的模样一如往常。
卫令则是摇了摇头,稍感失望道:“老弟,你当真没有对策……”
便于两人闲聊之际,有人扬声道:“各家就地候命,待我拜见了海元子与谷百玄两位前辈之后,再行计较!”
是齐桓,带着他族中的两位弟子,离开了山丘,奔着远处飞去。许是雾气遮挡的缘故,三人渐渐失去了踪影。
此时,暮色渐沉。
所在的山丘,虽然乱石遍布,却有数里方圆,各家就此歇息,倒也互不妨碍。
无咎与卫令、韦尚,以及广山等兄弟们,也找了石头坐下。然后他摸出一枚图简,趁机查看相关的讯息。
据图简所示,千荒泽,与上原谷相仿,同为上古遗迹。其万里方圆之内,禁制遍布,凶险重重,幻境无数。而四周又与湖泊相连,看似无遮无拦,一旦陷入困境,则天地迥异而极难脱身。至于其中的虚实,则不甚了了。有关鬼族的情形,更是无从得知……
无咎收起图简,摸出他的白玉酒壶。
而兄弟们嗅到了酒香,顿时直勾勾看来,一个个两眼热望,使人有些无所适从。
“哼!”
无咎却哼了一声,起身便走,还不忘摇晃着酒壶,得意道:“为免诸位眼馋,本先生暂且躲开了!”
卫令暗暗摇头。
那位公孙老弟,性情古怪,散漫随意,全无高人的觉悟。而他族中的弟子,与他颇为亲近、且敬畏有加。不过,他又借口去往何处……
夜色降临,繁星闪烁。
无咎在乱石间闲逛,并不时的举起酒壶小呷一口。而山丘的四周,不是沼泽,便是荒岭,何况黑暗笼罩,根本无处可去。他走走停停,身影消失在乱石堆中。继而又冒出来,奔着山丘顶上走去。
山坡上的平坦处,鲁仲尼、鲁仲子,以及毋良子,各自静坐歇息。
“两位鲁兄……”
“公孙道友……”
“毋兄……”
“呵呵……”
无咎与三人相熟,也不见外,打着招呼,径自走开。转瞬之间,到了山丘顶上。人在高处,就此远望。却见黑暗茫茫,神识阻碍。随即一阵风儿吹来,竟透着隐约的血腥。他微微皱眉,挥了挥袖子,低头一瞥,就势往下走去。
山丘的这一侧,另有两家修士,彼此相隔十余丈,各自围坐一起。
无咎从两家之间,慢慢穿过,左右张望,面带微笑。
突然一位老者跳起,带着惯有的蛮横,与火爆的脾气,出声叱问道:“公孙前辈,有何贵干?”
是齐家的地仙弟子,曾与上原谷的云水涧打过交道,却也因而结怨。当时不知称谓,后来方知,他叫齐香子,很香艳的一个道号。
无咎撇了撇嘴角,答道:“本人闲逛罢了!”
“既然如此,请去别处闲逛。齐家弟子歇息之地,不容外人相扰!”
齐香子依然话语生硬,神色戒备。
无咎翻着双眼,后退几步躲开。恰见羌家的一群人影就在面前,他举起酒壶示意——
“羌兄……”
羌夷与他族中的八位修士,聚在一处,却并未闭目养神,而是留意着某人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对方终于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