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妖,一个老鬼,一个先生,如此三人联手算计墨玉岛,哪怕是有昌尹祭司的相助,崇文子还是厄运难逃。
而崇文子与昌尹的丧命,使得老妖与老鬼颇为意外。
某位先生,三令五申,不得滥杀无辜,即便是酒肆的掌柜他也不容伤害;之后扫荡海岛,他更是袖手旁观而摆出悲天悯人的模样。而正是这样的一位先生,出手便杀了两位玉神殿的祭司,元神都不肯留下,太狠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杀了两位祭司,当某人的分身混入阵法,玉卢山庄不战而溃,众多的修士一哄而散……
山庄的后院,有个木头搭建的凉亭,四周池水荡漾,花香淡淡,老树遮阴。如今人去庄空,僻静的所在更添几分清幽之意。
无咎独坐于凉亭中,身下铺着草席,后背倚着木栏,身旁垫着蒲团,并伸手托腮而两眼半睁半闭。若是万圣子与鬼丘在此,又该说他打瞌睡。而他不过是佯作假寐,一个人想想心事罢了。
与鬼妖二族联手,祸害了玉卢海,杀了两个祭司,定然让玉神殿大怒。
那又怎样呢?
若非玉神殿封禁神洲,残害同道,当年的本先生,也不会与叔亨拼得同归于尽,最终借助天劫,与七把神剑,流落到贺洲。而之后又遭追杀,四处逃亡,迫不得已之下,联手鬼妖二族。谁料月仙子那个臭女子,竟然暗害灵儿。本先生真的走投无路啊,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玉神殿存在一日,这天下便不得安宁。于是乎,为了灵儿、为了神洲,为了天下的同道,他决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而杀了尾介子、崇文子、昌尹,仅是开端。一旦能够前往卢洲原界,也就是玉神殿所在之地,定要搅他个天翻地覆……
无咎想到此处,剑眉微微耸动。少顷,他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剑。
与此同时,魔剑之中。
两道金色的人影,相对而坐。那是夫道子与龙鹊的元神之体,却没有了患难重逢的惊讶与感慨,而是各自闭目养神。
数十丈外,钟家祖孙,依然在闭关修炼。鬼赤守在一旁,像块朽木般的无声无息
数十里外,则是成群的兽魂,如同一团团的乌云汇集,却散发着浓重的阴煞之气。
偌大的魔剑天地,倘若没人说话,便是这般阴森寂静,且日复一日。
恰于此时,有东西从天而降。
是块白色的玉佩,两寸大小,一面刻着纹饰与符文,一面刻着“龙鹊”的字样。
夫道子与龙鹊,同时睁眼。
“咦,我的玉佩?”
龙鹊抬手一招,玉佩落入手中。确认无误,正是他的祭司玉佩,由玉神殿颁发,乃是地位、身份与权威的象征。他急忙抬头,期待道:“无咎,既然还了我的玉佩,何不将我的金刀与宝物一并归还……”
不见人影,四方空寂如旧。
“哼!”
龙鹊有些失落,嘀咕道:“也不知那小子在干什么,多日未曾现身,却丢下一块玉佩,居心叵测啊……”
而话音未落,又是一块玉佩从天而降。
龙鹊伸手一抄,同样的玉佩,刻着不一样的字符,尾介子。他不明所以,疑惑道:“这是……”
坐在他对面的夫道子,眼光一瞥,道:“那是尾介子的玉佩!”
“我知道啊,我是说那小子的险恶用意……”
夫道子沉吟不语。
而不过瞬间,又是两块玉佩,相继落在地上。
龙鹊坐不住了,惊讶道:“崇文子、昌尹……”
夫道子则是叹息一声,道:“尾介子身陨道消,为我亲眼目睹。而如今见到崇文子与昌尹的祭司玉佩,却不见其人,想必两位好友,已步入轮回!”
“崇文子与昌尹,被那小子杀了?岂非是说,他已来到玉卢海?”
龙鹊很是难以置信,继续抬头张望。再没有玉佩落下,他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不解道:“无咎丢下四块玉佩,企图何在?”
“尾介子、崇文子、昌尹,都死了啊!”
“我还活着……”
“嗯!”
“啊,莫非是说,我命不久矣?”
龙鹊虽然惧怕兽魂的噬体之苦,却并不以为某人的元神之体能够杀了他。他相信周旋下去,终有脱困的那一日。谁料突然之间,他恐慌起来。尾介子、崇文子、昌尹,已惨遭屠戮,陷入囚禁的他,岂有幸免之理。而玉佩更像是催命符,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不……”
龙鹊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佯作镇定道:“呵呵,那小子休想吓我!”
“但愿如你所料!不过……”
夫道子摇了摇头,苦涩道:“卢洲本土的八位祭司,被他杀了三个,囚禁两个,折损过半啊。想必月仙子与玉真人已联袂出手,逼他逃向海外。而他若是恼羞成怒,你我处境堪忧!”
“这个……这个……”
龙鹊脸色僵硬,语无伦次。虽说他总是摆出悍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