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征的此话一出,举众皆惊。
但他却并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而是继续对夏生说道:“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令尊是在昨天早上的时候失踪的,距离此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说,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搜查时机,如果夏公子执意再做无谓的耽搁的话,情况只能变得越来越糟。”
夏生突然笑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宁征很认真地看着夏生,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夏生脸上的笑容就此一滞,因为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理由。
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如此,很公平,若是日后我发现你骗了我,那么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宁征拱手行了一礼:“理应如此。”
这番谈话就此而终止,前后所用的时间,还不到半柱香,但宁征却做到了连肖震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保住了肖府,保住了肖家全家上下十几口性命,也保住了在场这些守备军将士。
可这还不够。
下一刻,宁征转过头,恭声对肖震道:“我刚才的那番提议,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肖震身形一颤,看了看自家儿子那具残破的尸体,又看了看夏生身上那两层宛如天蛰的神圣光辉,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点了头。
“保护镇上民众的生命安全,本就是肖某的职责所在。”
宁征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还希望大人即刻下令,让守备军全力配合夏公子,搜寻其父亲的下落。”
肖震虎目含血,慢慢转过身去,开口道:“此事,便全权交给你来处置吧。”
说完,肖震再也不做顿留,慢步走回到了府邸之中,那萧索的背影,显得无比的凄凉。
宁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即对众人说道:“行了,都回守备府中候着吧,随时准备听从调令!”
“是!”
做完这一切,宁征这才转回身来,对夏生道:“夏公子,可否换个地方聊两句?”
夏生神色复杂地看着宁征一眼,点头道:“好。”
……
一刻钟之后,在万福楼二层的雅间内,夏生与宁征两人相对而坐桌上却是空无一物,甚至连一杯茶水也没有。
对此,宁征丝毫不觉得被怠慢,因为夏生肯与他当面交谈,便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尊重了。
现在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向夏生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份尊重。
所以宁征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直奔主题。
“我想请教夏公子,你为何会认为令尊失踪一事,与肖大人有关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小四的证言吗?”
夏生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小四用安魂草给秦嫣下了药,我爹不会出事。”
宁征补充道:“而且在这个镇子上,除了肖大人之外,你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会对夏老先生不利,对吗?”
“不错。”
“可,如果是镇外的人干的呢?”
夏生目色微凝,等着宁征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正如夏公子所知道的那样,我家大人的确是指使了小四,在秦小姐的饭菜中添加了安魂草,可这并不是肖大人的本意,他也是被人给胁迫的。”
这番话的确是有些出乎夏生预料之外了,他不禁疑声道:“可在白马镇内,谁能胁迫肖震?”
宁征点头道:“所以我先前才会说,令尊失踪一事,或许是镇外的人干的,因为当日潜入肖家府邸,以肖家十几口人性命做胁迫,让大人言听计从的,便是两个外乡人!”
“两个人?”
“是的,暂时我们还没有调查到他们的身份,不过据大人描述,那应该是一对夫妻,女的看起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男的外表朴实,但实际上在骨子里却是一个狠角色!”
一时间,夏生仿佛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股强烈的寒意自他的背脊直窜而上,让他脑中一阵轰鸣。
竟然是他们!
可,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征注意到了夏生脸上的异样,却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说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对方带走夏老先生,其实并非恶意?”
夏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从何而判断来的?”
宁征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将自己的推断娓娓道来:“在此之前,我与肖大人其实也十分不解,对方那两人的实力明显深不可测,如果想要对付秦小姐的话,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绕这么大个圈子,费这么大的力气,找我们的人来下药呢?”
“而且所用之药还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奇毒,只是一味助人入眠的安魂草而已,若不是夏公子突然归来,察觉到异样的话,再过一日光景,秦小姐自然会醒来,届时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可今天得知了夏老先生的事情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原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