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司淼和智雅,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秦方摇着头:“智雅那孩子,眼睛长的特别像慧珍,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心里颤的厉害。不瞒你说,我找人调查了她的身世,也知道能确定他就是慧珍的女儿,我才更放心让她和司淼交往。我想,也许这就是老天要替慧珍向我讨债,要我好好照顾她的女儿。”
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徐焕总觉得他有所隐瞒:“你既然调查过我的女儿,会不知道我么?你勾引了我的妻子,害死了她,难道对我就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么?”
秦方抬起头,重新看了看徐焕,肯定的说:“我只知道,智雅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并不知道你还活着。而且,调查此事的人,也并没有带回关于你的任何资料……倘若我知道你还活着,我早就该找到你,向你忏悔!”
徐焕想,也许是自己的父亲恨透了自己抛下女儿远走他乡的决定,才将关于他的一切都销毁,并且逢人就说他已经车祸离世了,这才秦方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吧。再说,他哪里又真的希望知道自己的消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反而对他更有利。
“有用么?忏悔如果有用的话,那就不会要法律没有天理轮回,报应不爽了。每个人无论做错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跪在神父面前痛哭流涕,就能洗白自己了?”徐焕伸手指着他的时候,手一直不停的颤抖:“我告诉你,秦方,你当初是怎么对待慧珍的,今天我要你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我要替慧珍向你讨回公道!”
秦方定定的看着他,郑重的点着头:“这本来也是我欠了她的,我应该还。”
“你别以为,你说的这样好听,我就会心软会放过你了!”徐焕逼近了一步:“她当年怀着你的孩子,满心憧憬的远赴美国等着你来接她,却被你狠心抛弃……那种从希望到绝望的巨大落差,摧毁了她的全部,抽空了她的心。你让她爱的那么深,又恨的那么深,这种伤害根本就无法言喻,你拿什么补偿给我,补偿给她的女儿?你还得起么?”
他说的不错,秦方除了颤抖着,痛哭流涕,似乎真的再也做不了什么了。“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这么多,带着无比沉重的悔恨活在这个世上。除此之外,我只有秦氏,你若要,便拿去吧。”
“哼!”徐焕冷冷的笑起来:“你以为现在的秦氏,还是当年的秦氏么?这几年来,秦氏在地产业上看似大展拳脚,实则是拆东墙补西墙,内里亏损的一塌糊涂。否则,你们何必打着扩展东南亚市场的由头,舔着脸和我们合作。别说秦氏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就算真的有几百亿的资产又如何,在我眼里,不过一堆粪土,毫无价值。”
这些话,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秦方当真是万分惊讶。但他知道,徐焕这样恨自己,绝不可能说没有根据的话。
看着他惊恐万状的样子,徐焕心里舒坦了不少。“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不会只敢背着人做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事。今天约你出来见面,就是要清清楚楚的通知你,从现在开始,我徐焕就是你这辈子的仇人,我要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你就等着受死吧!”
秦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连连点头:“好,好……这都是我欠慧珍的,我应有此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没有了慧珍,我的人生也只剩下一片空白,我早就是个行将就木的死人了。”
承受了巨大的打击,秦方的脸色十分不好。“徐先生,只有一件事,我求你了。你要我怎么还都行,哪怕要我的命,就是……别难为孩子们。这些事,别让他们知道。司淼对智雅,是认真的。他们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的,我已经让慧珍怀恨离世了,再不能因为这些事,让智雅失去心爱的人。那样的话,我的罪孽就再也赎不清了。”
“哼,你想得美。”徐焕虽然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和智雅说,可他打从心底,不愿意促成这门婚事。“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和慧珍一样,你们秦家,没有一个是好人。”
说完了要说的话,徐焕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秦方这才仰头哀哭:“慧珍,这辈子,终究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
“徐伯伯。”周涵远一直等在山庄外面,看他出来,马上迎了过来。“您还好吧?”
“好得很。”徐焕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虽然痛,但不免畅快。“这些话,我憋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能说出来了。他跪在我面前忏悔,慧珍若是听见了,也一定会高兴的。涵远,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心里恨透了这个人,却不能亲手杀了他替慧珍报仇。反而,要等上二十几年,才能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
徐焕杀过人,再杀一次,根本算不了什么。刚才,秦方跪在他面前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拎起拐杖,卯足全身的力气,朝着他后脑狠狠打下去。可他,已经在二十多年前抛弃了女儿一次,若是再抛弃一次,他怕这一辈子,他的璐璐都不会原谅他了。
“徐伯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