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智雅呛呛几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知道秦司淼这样一问,沈惟宁却有点儿心虚。好像要是说清楚了那一晚的事情,会对不住秦司淼,也会让她难堪。为了不撕破脸,也为了不让她尴尬,除了忍他也只能忍。徐智雅,上辈子我特么的究竟是欠了你什么啊?想到这里,沈惟宁冷哼一声,嗤鼻道:“说了也是白说,现在对不起优优的人又不是我。怎么就都冲着我来了。”
方才徐智雅的心也紧绷了一下,不自觉的担心沈惟宁会说了什么不应该的。但随着他的话音落,她又放下心来。“谁冲着你来?犯得着么?你的确没有伤害优优,我只能说,但愿你也不要伤害别人。否则没良心就是没良心,还不都是一个样的。”
“只要我没伤害你就行。”沈惟宁一下子又变得理直气壮:“至于我伤害不伤害别人,根本不关你的事。”
“你说的对。”徐智雅冷嘲:“的确不关我的事儿。你爱怎么就怎么,只要不让丁雪来找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格外热闹,虽然是斗气的话,可彼此之间的那种默契,无声无息的透了出来,犹如小宇宙,将两个人重重围裹。就算是认识了徐智雅三年多,在一起整三年的秦司淼也在这样的默契里败下阵来。生生觉得自己达不到他们的境界。仿佛根本插不进他们的谈话里,赫然就是个“外人”。
可是……拜托,他才是她的现任男友好么?
虽然感情濒临破裂,可他不是一直努力在挽回呢么?
“智雅,你累不累,我让护士给你倒杯水?”秦司淼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体贴温和,听不出一点嫉妒与不满。“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怕你也口渴了。”
“嗯。”徐智雅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脸对上秦司淼的双眸。
这让秦司淼喜出望外,她还是会注意自己的,哪怕是在这个时候。
“谢谢你送优优过来,又安排了这些事。耽误你了大半天的时间,司淼,公司的事情要紧,要不你先回去吧。所幸优优这里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我在这里陪着就好。”徐智雅这番客套的话,的确是有感激之意,却没有半点亲昵与依赖。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秦司淼,她的日子一定会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纵然如此,徐智雅也不想从心里上依赖他,向他妥协。就算不能全数保存自己的尊严,也起码让自己能利落决绝一些。这样的话,他真的走了,心里也不会太疼。她总算还有自己!
“我……”秦司淼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先离开。难道是嫌自己在这里瓦数太亮?心里有些憋闷,秦司淼很想拉住她的手,叫她一起走。或者,赶走那个可恶的沈惟宁。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有时候,风度也是男人的必修课。“好吧,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我。或者,我让司机等下过来接你。”
“不必了,我想在这里多陪陪优优。”徐智雅收回了目光,转而瞥了沈惟宁一眼:“优优糟了这么大的罪,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必须保证许帆随叫随到,给优优一个最满意的结果。”
“凭什么叫我保证?”沈惟宁不甘示弱:“又不是我让许帆搞大别人的肚子,再始乱终弃的。也不是我介绍富婆给他,让他当陈世美的。我能保证什么?再说,我又不是他爹,脚长在他身上,往哪儿跑用得着跟我报备么?你说的倒是容易。”
“我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徐智雅才说了一两句,没想到沈惟宁这么大的意见,张嘴就是一大堆话等在这里,气得她直翻白眼。“你怎么就保证不了了,你们不是发小么?跑得了和尚还跑的了庙?你不会看着他?他的腿长在他身上,你的腿也长在他身上了不成?自己不用脑子,还在这儿嘚啵个没完,嘴怎么就这么碎。”
“我说,你有完没完?人我都已经带来了,还得给你看着不成,你当我是幼师啊?”沈惟宁仰起脸,目光里有一股子不舒服的劲头:“你能干,你怎么自己不去?”
“废话。我去了,你在这里陪优优?再说了,陈世美又不是我的发小。”徐智雅嘴皮子麻利,每个字都呛的十分有劲。“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秦司淼定定的立在原地,听着这两个人继续斗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知道沈惟宁是她的前男友,也知道沈惟宁为了她连订婚仪式都爽约,他就更加不平静了。而被自己伤到的那个晚上,她第一时间想的也是这个人。此时,当着这个前男友,自己还被她视若无物,秦司淼真恨不得一拳打在沈惟宁脸上,叫他住嘴。再以光速消失在智雅面前。
“智雅,我走了。”略微不甘心,秦司淼故意再说一句。希望智雅的目光,能再次与自己的面庞聚焦。他的声音很低,低的毫无自信。仿佛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轻,轻的根本就没有一点价值。真是见鬼了,堂堂的秦二少,怎么就把自己弄的这么磕碜?
“嗯。”徐智雅没有如他所愿,只是轻应了这一声。
秦司淼低落的不行,捏着拳头转身离开。可恶,徐智雅,你是不是故意要气死我。他心里很不舒服,以至太过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