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钟射早起。在方天极的带领下,来到大殿听经。这殿堂叫做天极殿,搞得方天极好似什么伟人一般。不过,天极殿是自三剑门成立之初便存在的,可要比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年长得多了。
因为昨夜宿醉,几个人匆匆赶到天极殿前。找了最后几个位置坐下。天极殿上那名白发老者抬眼看了一下几人,眼中带着些许的嫌弃之意。他口上却未停,一直念着三剑门的经文。“……道者千途,本心不坠。明者千理,他心不泯……”
老者的声音十分入耳。倒不是有多好听,而是会让你一直听下去的那种。钟射仔细听来,发现老者更多的说的是一种做人的道理。跟修真什么的,没有多大关系。
听经的时候,方天极虔诚地闭着眼睛,像是一个参道多年的信徒一般。而古镇奇就搞笑了。他拿出来了一本手抄连环画册,他将画册放在地上,看到乐处还推给宁哲空两兄弟看。钟射心思莞尔。他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他想弄明白修真者和凡人之间有着怎样的隔阂,又是什么样的状况使得修真者变得猖獗,以力制道的。
苏庆斋的人就坐在他们前面的蒲团上。可见她们几个也没起得多早。不过她们听经也如同方天极一般,没有多大趣味。特别是莫轻语,她脸颊垂着发丝,侧脸美得精心动魄。但是双目紧闭,静静聆听着经文。钟射虽然听得舒服,但是他心里想着事情,也无法正真入神。
好不容易听完经,六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天极殿。然后一路小跑,越过集会广场。钟射卯足了劲儿,才勉强跟上他们的脚步。最舒服的是那个五岁半的孩童,他就端坐在一块红布上面,轻松往前飘去,像是小时候童话故事里的老仙人一样。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将近正午。
“师弟,不是我说你,你加入我们光明山,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古镇奇拍着喘气不已的钟射道。他的头上飘着一块红布,红布上端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嗯,这一点我赞同。”方天极说道,面色神肃,像是思考着什么大事一般。
“师弟,你第一次来,我把主位让给你吧。”宁哲空说道,说着他便让开了一个身子。
“师弟喘气有点厉害,要不让他歇会儿吧。”宁哲宇紧张地说道。
几人挤在一起,准确地说,应该是挤在一个洞穴之中。刚才一路跑来,他们越过集会广场,来到操场边上的小土山中。古镇奇轻车熟路地拨开灌木丛,跳到一个土洞里。大家挨个跟着爬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个稍微宽敞的腹地之中。头顶上有换气的孔洞,投下几丝亮光。六个人在洞内勉强排开,盯着前方的一面石壁,那石壁上开了几个空洞。
肯定有什么猫腻!钟射想了想,还是将头凑到洞口去。刚看得一眼,钟射便猛地撤身回来。他双手合十,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罪过,罪过!”
“噗嗤!”四个人笑弯了腰,只有莫默有些不解。
“师兄,你们……罪过,罪过!”钟射抬头欲言又止,却是鼻头流出两管鲜血来。钟射在洞中看到的是一群****身体的女子。他们燕环肥瘦,身材凹凸有致,她们聚在一起,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白皙如玉的躯体。钟射只看得一眼,脑子便当机了。他的本能让他沉默下来,不住忏悔起来。
“师弟,给师兄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古镇奇搂着钟射的肩膀,目露淫笑地问道。钟射拿开他的手臂,蹲在角落里。他心里还在震颤,那些洁白如玉的躯体如鬼魅一般在他脑中转来转去。他一会儿想到宁儿,一会儿想到莫轻语,但是入脑的全是白花花的身子。他心思再也无法沉静下来。
“我看,钟师弟似乎还不怎么适应这修真者的日常生活啊。”方天极语重心长地说道。
“滚!”只有这个字能形容钟射心中的愤怒,如果说他之前还对修真者,或者说这群人有什么幻想,那么在此时此刻,这一抹难得的幻想也消失殆尽了。
“所谓色即是空,修真之道亦是如此。”方天极盘腿坐在钟射面前,面色严肃地道。
“偷看女人洗澡,就是你们的修真之道?”钟射忍不住讥讽起来。他冷静下来了,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无心大师常说,以不见为见,以见为不见。当心如止水,望万川皆顿流。当心驰神驹,看坦途涌波涛。我们呆在这山里,没那么多机会锻炼心智。而想要达到那番境界,只有用这个方法罢了。”方天极叹了口气。
“以不见为见,见为不见……”钟射喃喃这着几句话,他猛然想起。那是道然念书给他听的时候,时常听来的一句话。那时候,他小孩心思,没有觉着其中的深意。此时想起来,道然凭借那几句经文,便将心中的仇恨瓦解开来,隐身于万山寺中。
“师弟,的确是这样的。”宁哲宇也站出来说道,“前几日,我黑火术失手,炸了我们光明山的房子。要不是我们一直在修炼这番心境,恐怕早就被两位师兄斩首了。这是大道,的确对修行有益!”
“嗯,钟师弟。我们是三剑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