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之后沈渊在轻歌的门外安排了两个小丫鬟照顾她的起居,在王府中,明明轻歌没有王妃之名,却有着王妃之实,进宫的那次也表示皇家的其他人也认了她,所以在所有人的心中,轻歌还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但是轻歌还是要去书房做沈渊的贴身丫鬟,给他磨磨墨,坐在书房陪他,偶尔衣服弄脏了
还要帮他换,真是把轻歌当成了丫鬟使,摔!好想做锦衣玉食无所事事的贵妇人,不过轻歌也就抱怨了几秒钟,大概这王府就算是一个沈渊一人的有限公司吧,然后他是大boss,自己就是他的总经理,其他人都得捧着自己,自己一个人捧着他就够了。
绿依还是到处跑,关于南靖的事情也会告诉轻歌,但是轻歌可以感觉到,绿依告诉她的都只是一些细枝末节,并不是很重要的,那些要紧的都没有跟她讲。表面上,两个人还是一派姐俩好的样子。
晚膳过后,轻歌坐在窗边披着厚厚的斗篷再看夜空,漫天的繁星闪闪亮亮,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多少空间和时间来到这样一个世界呢?窗外吹过一阵凉风,让她的心里一片萧索,绿依又是不在,想找人说说话,招手让门口守候的丫鬟过来,让她们去喊银杏过来和自己说话。
不一会就看到银杏红着小脸蛋走过来了,看来是路上走的有点急,领路的丫鬟退了下去之后,银杏匆匆行了一个礼就要解掉身上的披风:“王妃这房里放了好多个火盆呢!可真是热,怪不得那两个姐姐都待在外门不进来,哈哈!”
“你别解了,坐这里吧,我开着窗户,别待会回去冻生病了。”轻歌说。
“恩,听王妃的。”绿依找了个笑凳子半坐了下来,“这么晚了王妃还不睡觉,坐在这里吹冷风干什么?叫来银杏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
“心里想事情,所以睡不着来这里吹吹风醒醒脑袋,一个人无聊来找你说说话。”这个时候的轻歌温温柔柔,说话语调不急不缓,一个个的回答银杏的问题,似有无尽的耐心,又似有个人来说话是件很享受的事情一样。
“王妃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以说出来吗?心里有事情总闷在肚子里是不太好。”银杏从旁边的果盘里抓了一把葵花籽过来一边剥着一边说。
“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总要不停地遇到事情,处理事情。就没有个闲着的时候,有些事情不理它吧,不太好,理了它吧,事情反而越来越大了,真是难办呢!”轻歌说完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慨,难道自己的中二期还没过吗?
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以前要读书,每天要不停的接受新知识,温习旧知识。后来来了这里,也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让她不停的应对。
她是被动的,还好一点吧,相反的就是靖王殿下了,总是自己找事,不仅给自己添麻烦,还让别人不好过,损人不利己,真是太讨厌了。
银杏听到轻歌说了之后,皱眉思索了一会,显然不太明白这位主子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低头又剥了几个葵花籽,把剥的一小堆放在了轻歌前面,轻歌也不客气,伸手抓着就吃,两个人一时都在理着脑子中的乱麻。
银杏想了想说:“王妃,奴婢在小时候听大人们讲过钓鱼的故事,奴婢将给您听听吧。”
“钓鱼的故事?说来听听!”轻歌说,反正这会比较无聊。
“是,王妃。”银杏应了一声开始说,“奴婢幼年时家乡附近有一条河流,在天气好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去那里钓鱼,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会跟着去,能听到大人们在钓鱼的空隙说话。”
“奴婢隐约记得,大人们说过,鱼儿都是很傻的,在咬到了鱼钩上的诱饵之后,会因为钩子引起的刺痛而疯狂的挣扎,但是越挣扎呢,鱼钩就陷得越紧,越难以挣脱。”
说完银杏停了下来,小心的看着轻歌,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轻歌听了之后,就明白了银杏是想借这个小故事跟自己讲道理,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但是一些心结真的很难打开,她说:“恩,但是也不是所有的鱼儿都那么傻,肯定有聪明的鱼儿啃掉了鱼饵之后逃走的,至少我小的时候见到过。”
银杏听了眼中一辆,王妃是想明白了吗?
不过轻歌后面的话又让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有的鱼钩可以逃,有的鱼钩逃不掉,有的鱼面前根本没有钩,一切都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轻歌把这一会功夫银杏剥的葵花籽抓起来吃了,觉得有人伺候着真是很不错,这样的生活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往窗户外面看去,天空中的繁星已经渐渐隐去耀眼的光芒,本来是深黑的天空这会变成了宝蓝色,很是美丽,但是一阵寒风的吹来,打在脸上针扎一般,打断了轻歌的遐思。
“好了,说了这一会话,我的心情好多了,银杏你也快回去吧,这个时辰也该睡觉了。”
确实不早了,银杏又说了几句让轻歌以后有事情尽管去找她,就走了。
不管它今夕何夕,只要是时光,都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