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在“御亭”镇窝了一阵子,只待苏州城内各种情绪沉淀下来之后,老张才打算返转城中,跟长孙无忌好好地做一把交易。
老阴货这种人,老张十岁的时候都没把他当人看,更别说现在他已经人到中年,再讲什么情分都是假的。
跟政治生物将情分,首先必须在政治上有实力。没有实力,就没有情分,只有自上而下的怜悯,或者自下而上的敬畏。
“你这画的是甚么?”
“御亭”镇有临湖临河的别墅,是个极大的园子,原本是“御亭”镇当年的仓储衙署,还充当关口收税的地界。后来“御亭”因为苏州常州越来越发的物流系统,没几年就衰败下来。
整个市镇的人口,从巅峰的一万多人,直接降到六七百,且大多都是不愿意挪窝的本地人。
修了二层楼,二楼临湖的窗口视野极好,只是寒春天里也没什么景致,李月纯粹是靠想象画了一副柳堤出来。
“‘月堤’啊。”
裹着狐裘,里面却穿的不多,香炉在房间里染着,也不怕冷。阳光透过窗户玻璃,落地好大的一块光斑。
站在李月身后搂着她,随意披了一条毯子的张德穿着一双翻毛拖鞋,打着呵欠,手掌很是不老实地深入狐裘之内,无意识地揉捏抚摸着。
“阿郎莫闹!”
娇叱了一声,耳尖却是红了,大约是自小不受重视,又是个没靠山的公主,心思敏感的同时,身体也意外的敏感。
床笫之间的趣味,她便和别的女郎不同,不似武顺那般反差剧烈让人大呼过瘾,细微的逗弄,让她躲躲闪闪又欲拒还迎,反而是能挠到某条公狗的痒处。
“呵……”
温柔地在她耳边吐了口气,轻轻地咬住了耳廓,舌头略作舔舐,李月原本悬空的画笔,当时就摔在了桌面上。
“别、别闹……”
她便是个软糯的性子,明明在求饶,却又闭着眼睛香腮浮红,白皙的脖颈上,又泛起一阵阵小小的疙瘩,微微地发抖,可又娇躯温热,片刻呼吸急促起来。
手掌在狐裘之内游走,手指略作撩拨逗弄,女郎的呼吸越发急喘,最后竟是身子向后靠着,才能舒缓一下身体的感觉,双手撑着桌面,粉面胜似桃花,鲜红欲滴眸寒春水,当真是叫人爱不释手情不自禁。
“老夫操劳一夜,这日头上来,便是饿了,你这小娘,怎地也不知道体恤一番?”
“阿郎……”
她到底不是懵懂的少女,张德在她翘臀上只是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顿时十分知趣地伏在案上,贝齿轻咬朱唇,一副决计不愿意再说话的模样。
撩开宽大的丝袍,褪了小衣,手指略作引导,正待使唤个手段,却又停了下来。
迟迟不见进来,李月一脸迷离之余,终于松口回望问道:“阿郎怎地停了?”
她问出口,瞬间又觉得羞恼,正见张德一脸戏谑地俯视着她,又听这贱男人说道:“你且继续执笔作画。”
“呸!哪有阿郎这般玩法……”
啪!
一巴掌扇在白嫩嫩的翘臀上,娇呼一声,遂安公主殿下再是不情愿,到底还是拿了画笔,一只手支着案桌,一只手悬着笔,似是要画个什么。
“怎么不画?”
“啊?”
李月讶异地回头看着张德,“当真要画么?”
“随便画个甚么……便是个消遣。”
“那便画只鱼儿……”
笔尖儿刚刚戳纸,却似有别的东西戳了进来,“呀”的一声,什么鱼儿不鱼儿的,画笔似是横刀,便在纸上划拉出去好长的一条。
“你这画的是甚么鱼儿?是黄鳝鱼儿?”
听得张德调笑,遂安公主哪里不知道这是自家男人的恶趣味,心道这作怪的玩法也亏难他想得出来。
她也是有些“骨气”的,便是当真要画一条鱼儿出来,只是“啪啪啪啪”作响,整个画纸就成了涂鸦,原本的柳堤仿佛是被甚么狗子爬过一般,上下左右满满当当的笔触,好好的物事,就被糟蹋了个干净。
“嗯……”
实在是受不住那等敏感,李月终究是没了“骨气”,原本是执笔,现在却是攥笔,紧紧地攥在手心,深怕没处借力。
老张玩了好一会儿,终于从窗前书桌玩回了榻上,胡闹了一个早晨,日上三竿的光景,李月还沉沉地睡着,画笔依旧攥在手中,粉面潮红终于褪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圣人说的好啊,**总比眼泪干得快一些……”
他不抽烟,不然怎么地也要折腾点烟草,然后卷一支事后烟。
午饭直接就在房间里吃了,等到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自从张德告诉女郎们睡眠对保养的重要性,她们再忙,都会保证“美容觉”从不缺席。
哪怕最拼的崔珏和武媚娘,也是每天都要午睡一个小时左右。
带着女郎在太湖边上鬼混的同时,长孙无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