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难割难舍
且说“快手一刀”王憨买棹逆江而上,回到峨眉山区皇甫玉梅隐居的地方已整整七天了。七天来他独坐江边,守着一坯黄土,朝迎晨曦,暮送残阳,渴了,掬一江秋水,饿了,摘几株野菜,除外,他就像一座化石般陷入了痴迷的回忆之中,他想到与皇甫玉梅那些天日日夜夜的相处中的难忘的甜蜜,想到她为他而献身的那令人难忘的一瞬间......
啊,多么钟情的女人!她的心里只有他,唯独没有她自己,为了却相思之情,她才出山寻找他,不怕山高路险,不怕艰难困苦,唯一心愿是欲找到他,与他团聚。天不遂人愿,谁能想到,在她见到他之日,竟是她归天之时呢?
他感欠她的太多、太多,每当他一闭上眼睛,皇甫玉梅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眼前,缠绵悱恻,挥之不去,她就像天上的仙女飘飘洒洒来到他的面前,笑容满面,温文尔雅,小嘴一抿,略带羞羞答答......如此冰清玉洁、心地良善的窈窕淑女,他岂能够忘怀?
他为报答她的知遇之恩,他要以七天的时间一刻也不离的陪着皇甫玉梅,陪着她看山、看水、望日出、日落、听虫鸣唱,陪着她再说说话。因为他听传说中一个人在死后的七天内,死者的魂魄尚能凝聚,也能感应,他不愿她皇甫玉梅孤独、凄凉的渡过这七天,所以他要陪着她。他知道他这么做是没多大的意义,因为人死如灯灭,他再悲痛再伤心,也不能再让她死而复生,所以他给自己一个七天的期限陪她,因为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死的人去了,活着的人还得要活,他要替她报仇雪恨。
他在这七天里头受到的创伤已经愈合,不再流血,这还得感谢皇甫玉凤上回来此留下来的药还没有用完,要不然王憨这次必因伤口溃疡,终至不治。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往往出人预料,这也多亏他武功根底深厚,历经数次劫难,受到重创尚能支撑至今,否则若换成任何人,恐怕早已死了三遍亦不止。
风萧萧似在呜咽,雨丝丝犹泪在淌,秋风秋雨徒伤悲,断肠人坟前泪汪汪,哭了声我的妻,叫了声我的新娘,本欲与你白头携老,没想到无情棒打散了你我鸳鸯,如今阴阳相隔,再不能缠绵而语,相见除非梦一场!再见吧,我的红颜知己,再见吧,我心中的娇娘,求你保佑我平安无事,待我完成事之后,再回来看你说端详。
王憨站了起来,因为七天已满,现在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他不得不走,只为弥勒吴还在等着他,到底是活着或是死了等他,他不知道,但他相信,弥勒吴是他的好兄弟,无论弥勒吴是活着或死了,他都会等。因为王憨临走时已告诉了他弥勒吴,自己一定会再回来,虽然自己当时没有亲口对他所说,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但当他和他眼神交会的刹那之间,他确信弥勒吴已经心领神会,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是朋友之间的默契,是一种经过长久时间所培养出的默契。
王憨沉默的站在石砌的小码头边,等待着船的来临。他凝望着那船桅的出现,等着它缓缓的驶近,待近距离观察,发现还是那艘载着自己来此的船。他似乎已经可以听到船夫们豪迈粗旷的笑谑,然而他原本僵凝而严竣的脸上,却逐渐的升起一种肃杀之气,因为经验告诉他,这条船一定有着不寻常的人在里面。
他的这种感觉很难言传,或许是种本能,江湖待久了,很多人都能事先嗅出危险的气息,这大概就是积累的经验。船愈来愈近,王憨处于全神戒备状态,内心那种有事要发生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甚至他似乎有些紧张,已有些不自觉的轻颤与不安。
有谁在船里?又有谁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来人是友或是敌?在这个时候,“快手一刀”即使是铁打的罗汉,他也绝对经不起任何激烈的拚杀,因为他毕竟经过连番的战役之后,新创和旧伤已让他的功力大打折扣,连平日的三成功力也不到,万一是来人非友既敌,他又怎么能抵挡再一次残酷的搏杀?为此王憨想到了这个可怕而又棘手的问题,故而精神紧张,感到忐忑不安。
王憨搁一往,豪放不羁,再狠、再强的敌人他都不怕,自信能对付得了,可当前,他感到力不从心,唯一的办法是避其锋芒,才能保全自己,为此现在他只能躲了起来,便躲在一棵大树的枝桠里。
当船停泊下来,王憨证实了自己的直觉,果不其然,来者是前来寻衅的敌手,因为他从枝叶的缝隙中,已看到坐丐帮第二把椅子的郝峰山,及“八大金刚”,他们下了船,九个人踩着极小心的步伐,躲躲闪闪的散了开来,鬼鬼祟祟向王憨的住所行进,目的昭然若揭,那就是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欲把王憨一举擒拿。
他们怎么能会找到这里?王憨感到困惑不解,不由得脊背觉得发凉,他也终于相信,丐帮的确是惹不起的,谁要是开罪了丐帮,不幸和他们结了仇,就如同冤鬼缠身一样,形影不离,为除后患,除了把他们赶尽杀绝外,恐怕连一点办法也没有,可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人员分布各地,能杀得完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叫人死天不肯,天让人死活不成,他们当然没有想到,在他们搜遍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