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走了太久,渐行渐远,如今最后那一步即将迈下去,脚步沉重,她还在迟疑什么?
有人走进卧室,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拉被子给她掖好,一切又恢复了平寂。
顾余音想秦少白似乎一直害怕她再次生病。因为前段时间高烧不断,她曾一夜就高烧鼻孔流血,吓坏了秦少白。他又怎知,她一直都病着。
过了一会儿,身旁微沉,秦少白坐在了床。
顾余音背对着他,睁开双眸,室内光线朦胧,开着床头灯,耳边有轻微的翻阅文件声,他在看文件。
室内寂静,除了寂静,还能如何?可就在这份寂静中,顾余音的心越发冰凉,有一种看不见的痛在无形中撕扯着她的心,她转身侧目看着秦少白,他手里拿着文件,靠着床头正在闭目养神。
当顾余音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吻上了秦少白的唇。
秦少白睫毛颤动了一下,显然是愣住了,睁开双眸看她,她的吻法有些莽撞,失去了往常的冷静。
他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也许现在她还在生气,这个吻明显掺杂着怒气,毫无温柔可言。
但他还是无言的张了嘴,任由她灵活探入,但她显然不甘两人只是这么浅淡的接吻,手指开始撕扯他的睡衣,秦少白手中的文件洒了一地。
她吻他的脖子,吻他的锁骨,吻他的胸膛,吻他的小腹……然后秦少白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眸看他,眸光里有水光在浮动,秦少白心一软,伸手触摸她的脸颊,温声道:“余音,告诉我,怎么了?”
此刻的顾余音,眼睛里闪现出破碎的余光,她调整紊乱的呼吸,忽然扯下自己的右侧睡衣,圆润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同时展现在秦少白面前的还有顾余音右胸前的火焰纹身。
顾余音开口说道:“秦少白,我这辈子只问你一次,若是在我和你的亲人之间,有一个人必须死,你是让我死还是她死?”
在这样的逼问中,秦少白收回手,漆黑的双眸一闪,他的双眸在顾余音的逼迫下泛出压抑的亮光。
面对他的态度,顾余音恼火起来,仿佛有利刃深深的刺进了心里,那种痛瞬间便蔓延全身。
顾余音短促的笑了笑。
此刻的秦少白,表情中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带着浓浓的阴郁和悲凉,他似乎在斟酌着该怎么表达:“那些深深刺伤你的话我收回,我可知道,当我看到照片,当我知道是你杀死了雪鸢的时候,我的心是怎样的痛?顾余音,古人都说,夫妻乃是并蒂莲,我终于知道,你痛的时候,我也曾痛,我痛的时候,你的心可会疼?”
顾余音看了他良久,然后无力的说:“……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秦少白目光一下子变了,握着她的肩膀,苦涩压抑的声音里有一种纯粹的痛:“余音,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啊。”奇异的是,顾余音答应的很快,甚至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在秦少白惊讶的神情中,她沧桑的笑,依偎在他的怀里。
怀抱很温暖,但她的心很凉。
秦少白,明天过后,我们重新开始。
秦家老太太的寿辰宴,很是热闹,人来人往,老太太一直朝门口张望,一直催着秦中政喊少白和余音回来。
秦少白清晨醒来的时候,推开顾余音的门早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他匆匆跑下楼,佣人急忙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秦少白看了她一眼,问道:“看到夫人了没有?”
“有,夫人很早就出去了。”
“她有没有说她去那儿?”
“先生,她没有说。”
“她又带东西吗?”
“没有,夫人什么都没有带,就出去了。”
秦少白都忘记了去车库取车,匆匆忙忙的奔到了大门口,只见顾余音拎着一个包走了进来。
秦少白见到她身影的那一刻,久久的愣在了原地,许久才缓缓的走了过去,一把拉住顾余音的胳膊,微微一带,顾余音的身子已经倾斜在他的怀中。
顾余音不知这个男人是怎样,没有说话,默默的推开了他,说道:“我饿了。”
“嗯。”
“刚才爸打电话来,说姥姥喊我们回家吃饭。”秦少白接着说道。
“嗯。”顾余音再无其他话语,闷着头上了楼,半晌之后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画了精致的妆,一袭红色的礼服,发髻高高的盘起,她越发的消瘦,凹出精致的锁骨,带着天之痕的项链,那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却不是秦少白送的。
秦少白望过去,好在,结婚戒指没有摘,他送的手表也不曾摘下。他怎知,顾余音留着手表只是为了掩盖丑陋的伤痕。
去到秦家之后,众多老人围在姥姥的身旁,谈笑风生,顾余音拿出了送给姥姥的礼物时,秦少白才知道顾余音这么大早是去准备礼物去了。
秦少白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他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可否认从昨晚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