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顿时安慰她:“姣姣别急啊,我回去帮你告诉老祖宗,让她去狠狠骂李槐一顿。”
姣姣跺足说道:“不要,这事情本来就是我错了,要是老祖宗骂他,他又会怪我的。”
又哀求道:“妈,你帮帮我啊,李槐刚才气死了,说再也不许我去他那里了。”
周夫人连忙安慰道:“姣姣别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不要紧的,妈妈帮你立即找人来修啊。”又连忙吩咐店员:“赶快给我打电话,把张先生请来。”
姣姣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一些。
这时,店门打开,又走进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
他脸色明显带着不悦,一进来,见了二夫人和周夫人,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坐了下来。
姣姣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胆怯不安地束手站在旁边,眼泪好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二夫人笑道:“小槐啊,不就是一个物件吗?何必闹得姣姣哭成这样了?掉了再补好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槐面上带着不甘,却还是克制着自己:“二婶,您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银饰,十分特别,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做上去的。要是一般的东西我也就算了。可这个据说是从前夜郎国的饰器,是只有贵族才可以佩戴的,这对于三叔的研究课题很有帮助,我本来是打算送给三叔的。没想到……唉!”
周夫人这时也笑道:“别急,我已经让人去请张先生去了,凭他再特别的东西,到了巧手张手里就没有修不好的。”
我在一旁看着这出戏,感觉就好像走马灯一样,一出接一出,心里只觉得好笑。
走近仔细端详盒子里的首饰,一颗颗红绿蓝色的石头脱落在一旁,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怎么搞的,不止弄掉了一两颗,绝对不是不小心三字可以解释的。
姣姣瞥了我一眼,问周夫人:“妈,她是谁啊。”眼里却很不高兴。
其实,换了谁都不会喜欢外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周夫人看了一眼二夫人,碍于二夫人的面子,说道:“这位姑娘是二夫人带来的。”
我想,我也该走了,于是和二夫人道别,并且买下了那串石榴石手链,拖她转交给李枫。
二夫人坚持不要,说如果我想送就让我自己去送给李枫,又约了和我下次见面的时间。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下车,朝“和田斋”走过来。
我侧身让,只见他笔直推开和田斋的门走进去。
周夫人的声音立即传来:“哎呀,张老先生,您可来了,快来看看,我家这女儿真是不省心啊……”
我不再多听,立即离开了这里。
——
回到住的房间里,我又一次打开了那副画卷,独自欣赏了好一会儿。
夜晚,我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今天白天见到的二夫人和李槐,又想该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接近李家。
我想来想去,觉得要接近李家,势必还是要过李宸这一关。可是他这个人我实在是看不清。
朦朦胧胧中,似睡非睡之间,我感到手腕上的红绳在隐隐跳动。
心里一惊,立即有一个声音窜入了我的脑海里。
朱灵,你在哪里?
带着怒气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不休,我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朱灵,别以为装做听不到我就找不到你,快回来!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干脆褪下了红绳。
金钺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低沉而哀伤。
朱灵,你回来吧,别乱跑了!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不逼你了!
我的心突然间就软了,只觉得胸口难受极了,有种想哭的冲动在我胸膛里乱撞不休。
金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离开他,可是冥冥中的安排却使我不得不离开她。
我必须弄清楚这藏在背后的一切,我不想让我被朱能利用,做出对他有损伤的事情。
我狠狠心,将红绳塞进了背包里不再戴着,这样的话,我就听不到金钺的声音了。
我打了个呵欠,决定睡觉。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除了不怎么吐之外,我变得比较嗜睡,人也容易感到疲惫。
睡吧睡吧,我觉得现在没什么可以让那个我感到高兴的,除了睡觉以外。
可是就连睡觉也开始让我觉得找不到清净地方了!
梦里我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四周到处是高山。而我穿着一身少数民族的服装,就好像我今天在画里看到的那样的衣服。
我甚至还在梦里看到了金钺,他穿着和画上男子一样的服装,头上缠着黑色的包帕,斜斜的牛角插在头上,坠满了彩色的宝石。
我从梦中醒来,脑子里还留着梦里的回忆。听说,在梦醒后的一分钟之内,如果不及时回想梦里的事情,就会马上忘记。
梦里,我是夜郎国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