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手受伤后,白诗给红红打了电话,大约告诉她,不小心弄伤了手,缓一两天就好。
红红自然很着急,白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两句,红红交代了几句吃药看医生,电话那头便有人催着要买单的声音,挂了电话。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是有些秘密又不能说出来,想到胖子此时在一个清净的寺庙里,他又无比的释然。
他嘟囔几句,手掌的疼痛感却愈加明显起来,理性告诉他,还是要去看一下医生。
他换上了一件连帽的灰色套头卫衣,裹紧纱布的双手就可以藏在前面的口袋里了,便出了门。
空气好极了。几天连续下雨放佛把一切杂质全部藏了起来,硕大的太阳一无遮拦地罩在头顶上,晒得头皮都感觉到一种暖热,他稍稍集中了精神,眼神集中了起来,视野变得清澈起来,银杏树高高的矗立着,青绿色的草坪掩盖了寒冬的残酷,那个寂寞的院子唧唧咋咋地叫嚣着各种鸟叫,在不知疲倦地上演着辩论会,每个人眯着一双接受了阳光的眼睛,好似以前从未见过这番美丽一般。清新的空气钻到他的衣服里、气管里,穿过他的伤口,他又恢复了力量,他立马想到胖子此时此刻也在这番美妙中沉醉着,他不禁开心起来了。
他就近走进了一家社区门诊。两个装着制服的护士靠在门口正聊着什么,不时露出年轻的笑容来,看到白诗走过来,让开了一个便道。
“您怎么了?”
“我伤口需要看一下,有些痛。”
“陈医生,陈医生。”一个女护士向里面喊了几声。
“哦。”里面回了一声,护士指着方向给白诗。
“怎么了?”陈医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白诗从衣兜里伸出帮着纱布的双手。
“怎么是你啊,都几天了,怎么才来啊。”
“您认识我啊。”
“你都忘了啊,3号的晚上,两个人把你送到这里。血淋淋的手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喝酒了吗那天晚上。”
“喝了点,喝了点。白诗不好再解释下去,他怀疑自己有间歇失忆症。心里非常感谢陈医生所说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我真不记得了。”
“哦,都不记得了,不是你朋友吗?”
“不是的,好像我没印象。”
“哦,一对青年人,像是情侣吧,帮你付了钱,两个人都很细心,还借了一块毛巾帮你擦雨水。”
白诗努力在回想着那晚两个打着伞的情侣怎样一步步将他送回家,却想不出他们的面孔,只是徒劳便作罢。
陈医生在他回想的时候,已经把纱布重新换好了,白诗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疼痛。
他犹豫着怎么见蓝梅,甚至见与不见,不过很快打消了念头——蓝梅一定要见。胖子还是一直惦念着她。可该说什么,他又没有了主意。他还是拨通了蓝梅的电话,立马他又后悔了。
“喂,蓝梅,我是白诗。胖子的兄弟伙。”
“哦,晓得你的声音了。”
“哦,是这样,好久没有见你了,胖子好久也没联系了,闲的没事,想看一下你过得如何。”
“哦,还好,前几天搬家,在家整理东西呢。”
“我是说,如果现在有时间的话,出来喝一杯吧,确实身边找不到其他朋友。”
“这样吧,你来我家吧,我正需要有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