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白诗和胖子在一家酒吧认识了馨馨。
那天,胖子说两个大男人喝醉少了情趣,很兴奋,白诗从未见过的兴奋,他扭动着颤抖的身躯悠到舞池边,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女子,在灯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是化了浓妆的,浓烈的,像是严严实实地罩了一层再合适不过的面膜。
白诗时而喜欢清淡的装束,那种丝毫看不出着意打扮的痕迹,最好能在寂寞的咖啡厅里遇到,最好能够默默的彼此注视到打烊。时而喜欢浓妆艳抹,那种已具有一种强烈的qingse挑逗,最好在床上吻遍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鲜艳的印子,或者半咬着极富弹性的嘴唇,装作痛苦样。
他俩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注视彼此的眼睛,在舞池中央跳起了热舞,引得场下爆发性的欢呼声,之后,他俩又不知说了些什么,白诗记得他俩抱头哭了,胖子也哭了,在此之前,白诗从来没有见到胖子哭过,即便他喝了很多酒。
“她叫馨馨,明天她就到我们那里上班。”胖子搂着馨馨的肩膀,晃荡着酒瓶,就似未到初春,河柳却提前吐芽生枝。
第二天,馨馨换上了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除掉了几个耀眼的耳钉,留起了马尾;她淡妆的技术很笨拙,轻描淡写也有几笔会超出原有的轮廓,比如眼角本该结尾的地方留有一个铅笔的尾巴,嘴唇上沿,即便是浅色的唇膏还是爬上去了那么一点……放佛昭示着无尽的精力和青春,她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她直来直去。她几乎特别卖命工作。
她的pigu也没有那么出众,看来胖子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原则。白诗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就像他严谨地将工作和生活分作女人的两条腿一样——直到有一天——白诗对这一天印象深刻。
那一天,白诗刚刚进店,馨馨把一个纸条递给白诗。
“有一个女孩子找你,就在大早上,我刚刚开店,她叫出你的名字,我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答应她你回来给她电话。”
“她没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有哦。”
“你好,我是白诗,优哉游哉火锅店的。”
“哦,你好,我想找你谈谈。”白诗至今清晰地记得那个声音:清澈。装作成熟的自信。有那么一点经历了许多拒绝后的无所谓。
“谈谈?我应该不认识你吧。”白诗注视了一下馨馨。
“我是想过来打工。”
“打工?哦,算了吧。我们这边的店确定不需要更多的人,老实说,生意不太好。”
“万一以后呢,你要想到以后,万一以后生意好呢?”
“那以后再说,但现在真的不需要。”
“混蛋。”对方似乎吼叫起来。便挂掉了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又响了起来。
“你又怎么?”
“我……我可以留下了吗?”
“不行。”
“等一下,你的一个朋友我认识,那我们算不算认识呢。”
“那他是谁。”
“我不能说。”
“那我很难办到。即使是朋友的朋友,你来火锅店,我恐怕支付不起你的工资,你应该去找更好的工作。不好意思。”
白诗再次挂了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这样吧。”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我没有其他的要求。”
电话里又顿了一下。“待遇可以差些。”
“那恐怕也不行,如果做了都会一视同仁的,确实不需要,如果以后需要更多的人,你那个时候来找我吧,抱歉!”
白诗挂了电话,对于自己的原则,他甚至有一丝无名的遗憾。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火锅店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胖子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伶仃大醉,白诗找几个兄弟伙帮忙,他们也之后带了几拨人过来吃饭,稍稍解决了一些成本,而余下的时间有开始沉寂了。
在做记者的时候,即使百般忙碌,而这种难得的沉寂也时有感受到,那是在熬夜逼稿中,大脑已高度缺氧,再也难以找到任何词句来拼凑稿件,手指始终夹着烟,在键盘前静止地犹豫着,双眼发麻,那是一种单纯形式的空乏,没有任何愉悦感,那一瞬间,时光放佛已经发霉了。
其实,还有一种沉寂感,那是完稿搁笔的时候,灵感还在倾泻,时光是那么软,纵然,有些许疲惫感,仍不能阻断那充实感盈盈不断的充溢,就像大口喝下一杯果汁,那么完美,分子遍布每一个细胞感到自己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健康、强壮,每当这个时候,延伸这种绝佳的状态就是zuoai。和同行出差的同事做,和采访对象做,和偶遇的陌生女子做。让他最为恐怖的是,每次完毕,却更为体验到一种劳作后的空虚,那是一种更为持久的落寞,逐渐支撑着内心深处慢慢屹立起来的孤独,这要比床上那xing感的tunbu更突出更可怕。
在记忆里,那是一个印象深刻的下午,空气处处洋溢着桂香、紫薇香、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