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身后的山头,三个猎户打扮的男人正围着被球球破坏的夹子端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相粗豪的人说:“真他娘的奇了怪了,咱们在这山里下了十多个夹子,全都合上了!却连根毛也没夹着,诱饵也没丢,真有山鬼不成?”
另一个瘦子明显胆小,颤抖着嗓音说:“俺早就听人说五灵山里妖兽山鬼多,巨口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看样子,咱惹着它们了!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一个戴帽子的老头看起来是领头的,不满的啐了一口,骂道:“瞧你那怂样!咱在这林子里钻了半个多月,连个毛都没逮着就想回去?还扯什么野兽山鬼!要说鬼,咱来之前不是在庙里烧过纸了吗?鬼神也得讲究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是?要说野兽,咱不就是来逮它们的吗?还没见影子就怂了?那你还来个屁啊?”
这老头连安慰加讽刺,说的两人抬不起头来,不敢再提撤的事。
老头儿为了进一步安定军心,又吩咐道:“我褡裢里还有两刀黄纸,二狗拿出来咱再给山神爷烧上点,保佑咱百邪不侵”。
三人赶紧找个敞亮地方,拿出黄纸点来烧了。老头儿口中念念有词:“山神爷爷保佑我等三人出入平安发大财!回去给您再烧两刀纸钱,山神爷爷保佑啊!”那两个年轻人也学着念叨了一遍,果然念完之后大家心中都安定了许多,准备重新去摆放机关。
正在这时,胆小的王二狗突然发现:刚才烧纸的烟居然凭空飘到前方另一个山头去了,而且还浓了许多!山神爷显灵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嗷”得一声窜到老头身旁,指着那团烟结结巴巴地说:“显灵了,显灵了…”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也吓了一跳,赶紧凑在一起,顺着王二狗的手指望去。端详半天之后,那老头狠抽了王二狗一巴掌,怒骂:“奶奶的,瞧你那出息,不是你爹求我,老子怎么会带你这个怂货上山?大白天的,一股烟就把你吓成这孙子样!那明明是炊烟好不好?咱能来,就不兴别人也来五灵山?”
王二狗还是害怕,哆哆嗦嗦问道:“这山里咋会有人啊?再说,这山里鬼怪多,周边的人谁敢来啊?我爹和您之前来山里那几次,不是从没碰见过别人吗?”
老头其实也不很确定,但作为团队主心骨,该装的时候就得咬牙硬装:“呸!还都说这山里灵材异宝多呢,随便找一个,一辈子吃喝就够了,那么大的好处,总有几个咱这样胆大的来试试。”
骂完王二狗,看看士气依然不振,干脆下令:“这样,咱去那山头看看,有了准信你俩小崽子也就放心了!真有啥事,咱从那出山回去也顺路。”
两人自然赞同,于是一行三人逶迤向冒烟处山头走去。
这老头姓钱,世代住在五灵山脚下,年轻的时候曾拜入重明派修习道法。却因为天赋有限,始终卡在人境突破不上去,在人才济济的重明派不受重视,干脆回家打猎。
他毕竟有点儿道法在身,胆子也格外大些,知道五灵山深处有些罕见的灵兽灵草,就常常纠集村里胆大猎户一起来搜捕。略有收获,出去便能卖个好价钱。
重明派虽然世代封锁深山作为本派禁地,但也没有明确用途,只当是保护周边村民不去深山送命。老钱在重明派多年,大家也知道他有些道行,进山不是特别远的话,自保问题不大。干脆都都卖他个面子,许他偷偷进山捕猎,有了收获也能分润些好处。
这一次,老钱看着自己年纪渐老,想干一次大的,以后就收山不干了。于是召集人马大干一场,不过之前和他一起进山的老伙计们都死的死、老的老,不中用了。他们又不舍得进山的好处,就派了自己后辈跟来。但这两个新人一个毛躁,一个胆小,完全帮不上老钱。若不是想着最后一次进山,不好空手而归,早就想走人了。
此刻三人悄悄地爬上冒烟的山头,仔细搜寻之下,果然发现了一堆刚熄灭的火烬。王二狗鼻子尖,闻着有肉香,在灰里面扒拉了几下,果然发现了一截啃得精光的兔子骨头,不由得偷偷咽了口口水。
老钱斜着眼道:“看见了吗?山鬼还烤肉吃?野兽会烤肉吃?老子说是人,你们还不信,这回相信了吧?”
两人唯唯诺诺,连声答应。王二狗眼神一瞥,指着不远处叫道:“咱在这山头下的夹子也被毁了!”
两人顺着王二狗的手指一看:果然,这附近的夹子也被合上了,照例没留下任何痕迹,也没碰诱饵;
络腮胡子大怒:“肯定是这点火的人给弄的,奶奶的装神弄鬼,坏我们好事!”
王二狗小心的说:“可是这里外人进不来啊,不会是重明派的人吧?钱叔您不是给他们说好了吗?”
老钱阴着脸说:“上前看看再说。”
三人辨认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追了过去。
老钱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前靠拢,远远望去,发现对方只是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身后跟着一只胖胖的白狗。估计是附近山中猎户家的少年,瞒着大人跑进深山来玩的。三人顿时胆壮,不再鬼鬼祟祟,放开步子向他俩跑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