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猪肉张拿了几把锄头和开山斧过来,锄头和开山斧上也系上了血红的粗布条,和系在手上的一样。
见猪肉张和一伙壮汉都准备好了,老爷子将就碗中剩下的酒喝完,站起来说道:“准备好了就走吧。”
“走!”
壮汉们齐齐站起来,嘴巴一抹,参差不齐的喊出,为自己增添些胆气。
白一炎用阴阳眼扫了眼这些壮汉,发现他们身上的三朵阳火比之前旺盛了几分。尤其是悬浮在双肩上的两朵阳火,仿佛吸收了他们的酒气,橘红色的火焰翻腾着往上窜动,很是活跃。
酒能壮胆,胆能旺火,这些话说得果然没错。
但绝对不能醉酒,一旦醉酒,不止你的人会陷入晕眩迷魂状态,三朵阳火也会醉,变得萎靡不振。所以醉酒的人容易招鬼撞邪,就是因为身上的阳火萎靡,酒气掩盖了身上的血气阳气,让阴魂有机可乘。
一伙人扛着锄头,拎着斧头,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走出猪肉张家。走在阳口镇上,引得无数人注目,有些好事之徒甚至打算跟在后面,看看出什么事了,能让这么一群壮汉兴师动众的。
结果一一被猪肉张给拦住了。
老爷子对阳口镇似乎很熟悉。白一炎看着在前面领头的老爷子,心里想着。
白一炎等人跟在老爷子后面,在镇上狭窄的巷子绕了几下,蓦地,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条小路,直通向一座没多少树木,如同秃子一般的荒山。这就是阳口镇人民埋葬亲人和死胎鬼的山了。
镇子已经渐渐地被撇在身后,只有几声不住的狗吠声清晰传来,除此之外就是充斥了整个山间,满耳朵的知了声,配上炎热的天气。让人心里有些烦躁。
老爷子望了眼前方的山,对着猪肉张问道:“猪肉张,你第一个夭折的孩子葬哪?”
其余人一听,顿时屏气敛息,不再喧哗交谈,有的人更是捏了捏手中的工具,快要开始了吗……
猪肉张走到老爷子跟前,肥大的手指指向荒山的某处,说道:“在那里,葬在我妈墓地旁边。”
明晃晃阳光倾泻而下,炙热的温度扭曲了荒山的空气。荒山上大大小小的坟堆,如同种在地上的一个个灰色小馒头,在扭曲的空气中,显出几分诡异。
一众壮汉看着挤在一起的这些坟堆,让人心里不由感到几分心慌,一股寒意从心头涌出,由内而外驱散了炎热天气带来的燥热感。
走在山上,山风吹来,一众壮汉更觉得温度低了几度,恍若坟墓中吹出的阵阵阴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阴风吹起,他们手上系的红布条也活了似的四处飘动,弄得手背痒痒。
坟墓上的荒草在轻风中摇摆,似乎坟墓里面的人因为过度的拥挤而极不舒服的扭动身子。山上的树木沙沙作响,似乎安抚它们不要乱动动。
“就是在这里。”
猪肉张带着绕过一堆坟墓,来到一处小小的坟堆前,却不敢走进,只是示意老爷子第一个夭折的孩子就葬在这里了。
这是一个黑褐色的小土堆,几根野草长在土堆上,却诡异的呈现半枯黄状,完全没有夏天植物应有的绿色,一股死寂的萧瑟。
借着阴阳眼的力量,白一炎看到这小土堆上环绕着一股黑气,散散的,此刻它正不住得想要钻见土堆内,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鸵鸟,想要将头埋进土堆。
老爷子显然也感觉到了黑气的存在,却没有行动,而是背着手,对着一众壮汉说道:“动手挖吧。猪肉张,第一下你先来。”
这挖坟的第一下是有规则的,必须是直系亲属先下第一铲土。为的是防止坟里的阴魂,将挖坟毁阴宅的罪算到旁人头上。直系亲属的话,天生就有因果在,也不在乎这点。
猪肉张听到老爷子让他第一个下锄头,顿时显得有些慌张,一双拿锄头的手,不断捏紧松开,迟迟没有动手。
“猪肉张你行不行啊,不行啊让老子来!宰活猪,给猪破肚开膛的狠劲哪去了?瞧你这怂样!”
那名叫黑皮的黑壮汉子走到猪肉张面前,表情鄙视,一脸看不起怂逼的模样。
白一炎站在旁边看了两人一眼,这黑皮和猪肉张关系应该不错,一路上尽听到两个人相互斗嘴,猪肉张完全不是黑皮的对手,十次里面八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一炎有时候都觉得黑皮不去说唱真是可惜了,嘴皮子真是够溜的,从形象上完全看不出。
“你死开,别妨碍老子。”猪肉张似乎被刺激到了,举起锄头就要往下挥!
“你倒是快点啊,磨磨唧唧的比老娘们还娘们,光长肉不长胆,真是白瞎了你这身肥肉,胸……”黑皮再一次对着开启了对猪肉张的嘲讽功能。
“嚓!”
似乎忍受不了黑皮喋喋不休的嘲讽,猪肉张终于重重地将锄头挥在了小土堆上,带起一块泥土。
见猪肉张终于挖起一块土,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们在这里挖,把孩子的尸骨挖出来为止。剩下的人去山下砍些竹子过来,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