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何?”陈宏急声问道。
却不想,陈展起身,神色有些深沉,眼神中隐含着淡淡落寞。在陈宏的追问中,他缓缓摇头,不曾道出真相。
“此间事,到此为止吧。”陈展叹息,居然劝诫陈宏勿要再追查。
“这怎么能行?”
陈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忿的说道:“父亲,若非那元凶,您就不会遭此一劫。害得陈家深陷风波,几近动荡。如此祸害若是不除,陈家焉有安宁之日?”
对那元凶,陈宏可谓恨之入骨!
陈展不说话,脸色有些沉重。似乎,那真凶人选,让他难以启齿。
“父亲,到底是谁?”陈宏有所觉,不禁再度追问。
陈展不答,只是默默的摇头,不愿提及。
“真是大长老?”陈宏问道。
陈展摇头,但目光却是有些闪烁,始终不答话。这让陈宏有些恼火,暗恨父亲太重情义。
对方都已经欲要致他于死地,后者却仍然不愿暴露对方,想要包庇。
“父亲,素日里您历来手段果决,我想不到,会是什么人,让您如此纠结。但我只想告诉父亲,真凶不除,陈家动荡难安。若是您愿意看到陈家支离破碎,那便继续看着吧。”
见得陈展依然沉默,陈宏只得拂袖恼恨:“我不管父亲您如何看待,此事,孩儿查定了!不管真凶是谁,此仇必报!”
说罢,陈宏甩手离开了卧房,独留下陈展在卧房中深深叹息。
屋外,陈宏背靠门庭,脸色深沉,眉宇紧蹙。他不断思索,回忆着黑衣人的背影,一一对照陈家一干高层,想要借此推断出元凶身份。
可惜,他失算了!
想遍陈家所有高层核心,却始终寻不到任何一个能够与之符合的人来。那身影清瘦,还有些娇小,且手指修长白皙,形如女子一般。
陈家核心之中,无人有这样的一双手。
思索无果,陈宏只得叹了口气,黯然离去。刚刚走出东苑,迎面就撞见一道倩影飞奔而来,娇喘连连。
来人身穿青色罗裙,身姿娇俏曼妙,略施粉黛的俏脸微微酡红,看上去煞是好看。
“青萝,什么事情这样急?”
见得来人,陈宏不由扶着对方的胳膊问道。这正是他自幼的贴房丫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宏少爷,家族议事,博长老让我前来知会少爷一声,请您前去主持!”青萝喘息着解释。
“家族议事么?”
陈宏神色微凝,他这还是第一次,以往可连入议事大堂的资格都没有呢。
稍稍迟疑,陈宏则是在青萝的领路下直奔议事大堂走去。
陈家议事大堂在陈家宅邸中央大院内,自东苑过去,须得跨越大半个陈家庭院。穿廊入院,途中却是再度遇到一人提着包袱朝陈家外离开。
那是名中年妇女,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身材娇小,背影窈窕。因为保养得好,皮肤看起来很是白皙。
只是,许是身体虚弱,以至于其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般的苍白。
“三婶?”
远远地看着那人,陈宏不由喊了声。
“啊?小宏?”刘钰听到陈宏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则是看到陈宏与青萝快步走了过来。
近前,陈宏上前扶住了三婶胳膊,看着后者满脸苍白,他不禁关切的问道:“三婶这般匆忙,是要出远门去吗?”
三婶刘钰,正是三叔陈博的结发妻子。陈宏自幼没娘,三婶对他颇多爱护,小时候时常带着堂兄与他玩耍,还给他做许多好吃的。这让没娘的陈宏,倍感母亲的慈爱。
听得陈宏的关切,受了惊吓的刘钰好半晌才定下神来,脸上浮现起笑容,拍着陈宏手背解释道:“昨日刘家传来消息,说是父亲大人前段时日偶感风寒,病重在床,让我回家探望一下。这不,我昨晚收拾一下,今天赶早准备回家省亲一趟呢。”
“原来如此,刘姥爷应该没问题吧?”陈宏追问。
“应该没大碍,信笺上也没说个实情。婶儿这不心忧,就想着赶紧回家瞅瞅。”刘钰笑答。
“三婶身体历来虚弱,三叔就没安排人护送一下吗?”陈宏有些不放心,对刘钰的身体状况很担忧。
闻言,刘钰摆摆手一笑:“傻孩子,你真当婶儿老了呢?婶儿这腿脚,走个千八百里路还是没问题的。再说,陈家近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叔忙得晕头转向,哪能管顾那么多。婶儿不中用,却也不愿给他再多添麻烦。”
陈宏不禁感动,对三叔陈博颇多佩服,能得三婶刘钰这样的贤妻,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呢。
“不说了,小宏,婶儿赶时间,这会儿得出发了。要不然赶到晚上都没法到刘家。”抬头看了眼天色,刘钰当即笑笑。
“那三婶儿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陈宏嘱托了一句,则是目送着刘钰匆匆而去。那纤细的背影有些佝偻,步履隐有些蹒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