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气氛僵滞,诸多陈家高层神色各异。亲睐大长老一系的自然露出了笑容,洋洋得意。支持族长陈展的皆都神色深沉,脸色铁青。
陈鹤在这个时候提出这般要求,显然是吃定了陈展一脉无人。大长老之孙陈明,乃是通脉三阶,距离突破不远矣。
这般修为,在成年人中不足为虑,但在年青一代中,却是翘楚。若是顺利突破,那么,陈家年轻一辈将无人能敌。
至少,以陈宏的状况,是不可能有半点机会的。
陈家之中,陈宏六年不得寸进,无法突破桎梏跨入通脉境的声名早已人尽皆知。不止陈家人,晋阳城诸多百姓都是人人皆知的。
废物之名,曾让陈家蒙羞好长一段时间呢。
大长老如今提及狩猎之争,无疑胜券在握,夺权之心,不言而喻。
陈宏三叔陈博不由恼怒,走上前来说道:“大哥现今生死攸关,正是族中焦虑之际。狩猎赛事宜,我看还是延后一段时间,待大哥醒来再做定夺。”
为今之计,也唯有拖下去。
“这怕是不妥吧?”
大长老闻言一笑,“陈家狩猎,乃是祖上定下的规矩。自我陈家建族以来便是确立下来的,不容违逆。若是贸然更改延后,怕是对列祖列宗不敬。”
“你……”陈博被气得脸面通红,这老家伙已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三,老夫理解你担忧族长的伤势,我等身为陈家人,也同样忧虑。但是,事关陈家延续,可也马虎不得。即使我等心焦心痛,却也不能为此而不顾家族发展吧?老夫想来,即使族长苏醒,怕也是不愿看到的。”
大长老老奸巨猾,且早有谋算,一套托辞说得好极了,让得陈博等根本无力反抗。
若是继续驳斥,只怕会落得个违逆祖宗,不顾陈家生死的叛逆罪名。传扬出去,将影响颇大。
一时间,场面僵滞,陈博等支持族长陈展一系的人都是铁青着脸,半晌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然在所有人鸦雀无声时,一度沉默的陈宏却是忽然上前,脸色平静的看向大长老,随即开口,打破了沉寂。
“大长老一心为家族发展着想,鞠躬尽瘁,我辈不及。既然如此,那便依大长老之言,七日之后,狩猎如期举行。”
“陈宏,你……”
陈宏的态度,让得陈博等人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如此轻易的点头,不正中大长老下怀,后者可是梦寐以求着呢。
“哈哈哈!”
果然,听得陈宏的话,大长老顿时大笑,“一干长辈,还没个孩子看得通透,老三,你们可有些欠缺主张呢。”
一番话,志得意满,让得陈博恨得牙根痒痒。
陈宏却是一脸平静,只是随口道:“大长老既然如此关心狩猎事宜,而今时间紧迫,您老是否应该前去安排?”
言下之意,已然开始撵人。
大长老却是浑不在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自然也就不在意陈宏的态度。点了点头,便是抚须大笑而去。
陈明跟随其后,临去时,狰狞的脸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玩味。这废物,到时候定会让他明白,谁才是赢家。
一时间,大长老一系人物离开,卧房中顿时空旷下来。余者,皆是支持族长陈展一系的高层。
“陈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让我们处于了怎样的劣势?大长老居心叵测,夺权之心由来已久。而今时机在握,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届时,我等危矣!”
送走大长老,余者便有人跌足长叹,看向陈宏的眼神不是很友好。甚至,诸多人很是责备,亦或恼恨。
这废物,不只是修炼无能,连得脑子都是如此愚蠢。
陈博都是有些不悦,漠然以对。
陈宏有所觉,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却是平静说道:“既然诸位都知道,大长老心思叵测,且已时机在握。那么,我们再逃避,又有何用?”
一番反问,让得众人哑口无言。
“大长老夺权之心由来已久,这是族人皆知的。那么,对方既然敢在此时提及,就必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即使我们能够拖得住一时,也必然不会太长久。”
沉默中,陈宏有条不絮的解释:“并且,父亲重伤,生死攸关。就算拖住了时间,一时守住了族长之位,那又如何?也不过是一场虚名,无济于事。对方若想专权,有无族长之名,都不会在乎。”
“所以,今日无论我答不答应,大长老的身份与地位,都会水涨船高。届时,即使不是族长,也是族长。既然如此,我何不坦荡的点头,反倒落得几分风骨,为我等争取几分气势。”
“另外,有那争权夺利的心思,不如想方设法治好父亲。父亲痊愈,一切局势,都将归来。”
一干长者,还没后生晚辈看得通透。大长老的教训,果然如是。
众人羞愧,无言以对。
见得众人沉默,陈宏叹了口气,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