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大叫了起来,直直后退,我不断向周旁抓扯着我所能碰到的任何东西,想要用来防御,或是砸向这个小女孩。
但最终的结果是,我仅仅是从坐垫上扯下了一点毛皮来。
我再度看去,小女孩不见了,刚刚的一幕那么真实,决然不可能是假象,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息,感觉整个人都要死了一般。
我没有手机,不能联系外界,我也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上了一辆鬼车,这辆鬼车带着我驶向了坟地!
冷空调却没有要停的感觉,我浑身鸡皮疙瘩已经开始有些刺手,我不断地打着哈欠,全身凑成一团,努力缓解这寒冷的感觉,但忽然间,我听到一声车鸣。
车,开动了。
按理来说,这是一缕福音,但这在此刻的我看来简直就是梦魇,驾驶座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车子自行而动。
砰砰砰!
我不断地晃动起来,在车子里面不断打滚,被撞得东倒西歪,我面无血色,难看得可怕,这车子自行开动的时候,不知道撞倒了多少墓碑!
忽然,冷空调停了,车子也停止了发动,灯也在那一瞬间熄灭了,一切都陷入了寂静无声的黑暗,我大口喘着气,想前迈出小步,又见到了那个小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陪我玩。”小女孩跪坐在车上,背对着我,双手不断地在触碰着什么东西,我咽了口唾液,僵硬着身体,不敢让自己发出呼吸的声音,但是小女孩感觉到了我,她向我转过身来,甜甜一笑:“来陪我一起玩啊……”
她的脸上满是血迹,从瞳孔中流出,手上也净是,她正在不断地撕扯着一个布娃娃,不过那个布娃娃却是有血有肉,浑身上下满是血窟窿,它已经肚破肠流,白花花的肠子和鲜红的脾脏在小女孩的手中流淌,看得我直欲呕吐。
忽然,我感觉到车子猛烈的晃动了起来,我向前一倾,竟是不受控制地滚到了小女孩的旁边,小女孩甜甜一笑,一只手掌放置在了我的脸庞,那腥臭的血印让我作呕连连。
“你来陪我玩啦……”小女孩没有眼球,流着血泪的双目一晃一晃,墨绿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在夜色的衬照下那般渗人。
嘭!
那一瞬间,窗户被瞬间震碎,我感觉到了暴风袭来,我头发纷飞,说不出话来,不过小女孩的手掌仍旧放置在我的脸庞,森森地笑着。
我知道了,列车在下坠。
列车刚刚的自动行驶,使得它来到了一处悬崖旁,而此刻,它坠下了悬崖!
我上了鬼车,不,不仅仅是鬼车这么简单,这是通往地狱的道路,让人送命的鬼车!
我闭上了眼睛,那一切,我毫无感知,我知道,列车坠地之时,便是我永辞人世,再度铸就一个离奇血案之时。
不过,却没有死,约莫一分钟后,我疑惑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草地,烈日在我眼前猛地一晃,刺痛我的双目,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扯扯嘴唇,急忙用手挡住日光,坐了起来。
我没死?!
我心中有千万个疑问,我望了望周身,还是那处枯井,还是我最开始所在的地方,我没有坐上鬼车,也没有死!我又惊又喜,觉得非常奇怪,现在还是早上,还是我刚刚伏灭那鬼婴之时。不过之后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我去车站买票,上车中的一幕幕都绝对真实,然后一下子,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难道一切,都是我在做梦?我觉得非常迷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实?我头晕脑胀,却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我不能肯定我是否还深入梦中,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我先前和鬼婴的对斗,绝对真实。我的脖子上还余留着血印,以至于现在我还喉口发涩,动不动就猛咳不止。我不断在地上摸索着散落纷飞的黄纸,让它们一一收起,然后从中找着最为特别的一张。
我找到了。
“胡昔年。”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我掏出手机,拨动了这上面的号码。小女孩给我带来的死的恐惧是那般真实,那无助的感觉让我如今都心有余悸,没有丝毫的迷茫感,若说那是梦,我绝对不会相信!
所以,我要打电话给这个姓胡的臭老头,将一切都告诉他,看看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等了很久,电话那头终于通了,传来的是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我没钱还!”说罢,就感觉有一种要挂电话的感觉,我觉得有些不对,顿时大吼道:“你个死老头,是你爷爷我!”
“卧槽,我爷爷多的去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言落,电话里又马上传来“呸呸”几声轻啐,“是你这个小毛孩?真是没大没小!”
我哭笑不得,却是懒得理他,可谁料这胡老贼好像话唠附体,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先是扯他没有睡醒,然后深入睡眠的重要性,又来教训我打扰他人睡眠,是为缺德,我听得头晕脑胀,直到他扯淡完后,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
“你怎么老是咳嗽?哈哈,不是身体健壮吗?还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