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蚂蚁都不要留,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听见铁算盘轻描淡写般地要烧掉龙都一号院,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立着没动,错愕地看着铁算盘。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准备。”铁算盘催促着说。
管家这才醒悟过来,连声应承着说:“是,是……”
仆人们连夜准备好桐油,又运来几马车干柴。
马车到了院里,管家正要吩咐人卸车,铁算盘摆了摆手。
铁算盘指挥着仆人们先把桐油浇到周围的楼阁和树木上,剩余的尽数浇到马车上面的干柴上,然后他拿起点燃的火把,把车上的干柴逐一点着。
这几匹马受到了惊吓,它们发了疯一般拖着着了火的车,如同火球一般在院子横冲直撞,院子里的楼阁很快烧着了,
火势越来越大,铁算盘这才领着人撤退到一号院外面,吩咐人在外面用铁链把府门紧紧锁住,然后说:“把眼睛给我睁圆了,不能有任何活物从院子里出来。”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好端端的龙都一号院成了断壁残垣,满地焦土,整个龙都城都为之震撼。
第三天半夜时分,月光惨白,一号院里的余烬还冒着青白的烟,后花园烧焦的海桐树下的井台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巨石砌成的井口慢慢地移动开了。
这时候从井台下面探出来一顶小小的圆帽,下面用竹竿顶着,圆帽摇晃了半天,见没有动静,便撤了回去。又过了一会,一个少年慢慢从井口下探出了脑袋。
这个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他长得虎头虎脑,眼睛如同秋水一般清澈。这个少年叫逆天,他是陶公的次子,铁算盘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他看见外面被烧成了一片狼藉,他惊恐地瞪圆了黑亮的眼睛,他往四处看了看,慢慢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逆天顺着井绳往下走,井壁下面三丈横挖了一条暗道,逆天缩身进了暗道,他顺着暗道往前爬行了十丈到了暗道的尽头。暗道的尽头是两间宽敞的密室,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密室的另一端还有一道数里长的暗道,一直通到龙都城的南城门。
原来当年陶公修建龙都一号院时,为防日后不测,随时逃走,便利用凿井的机会秘密修筑了密室挖掘了隧道。
逆天回到密室,旋转密室里的机关,井台慢慢地复了原位。
“弟弟,外面有人吗?”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轻声地问。
这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如兰,她名叫紫钰,今年刚满十八岁,是陶公最为娇宠的女儿。
“整个院子都被烧光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了。”
“烧光了?”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紫钰的脸颊流了下来。
逆天紧皱着眉头,咬着牙说:“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少了铁算盘这个混蛋。”
“哑叔怎么还不回来?”紫钰擦了把眼泪,焦急地说。
“他会不会去王宫里告密去了?”逆天自言自语地说。
“哑叔是好人,他不会背信弃义。”紫钰紧咬着嘴唇说。
“那又如何?铁算盘还是爹爹的亲生骨肉呢,爹爹不照样被他给陷害了吗?”
紫钰叹了口气,无助地点下头,然后自言自语道:“如今我们除了相信他,还能依靠谁?”
“姐姐,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保护你。”
紫钰眼泪又流了出来,抱着逆天的头轻声地抽泣起来。
姐弟二人正说着话,密室的通向城门口的暗门有节律地响了四声。
“哑叔回来了!”紫钰兴奋起来。
她正要去开门,逆天伸手把她拉到身后。
逆天轻轻地走到门口,把耳朵附在门板上,听听没有多余的动静,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一个身形矫健的汉子闪身进来,这个汉子有三十多岁,浓眉细眼,鼻直口阔,脸上除了一双机敏的眼睛,面无表情,沉静得象块石头一样。
他便是哑仆,陶公最信任的人。
哑仆是犬族的人。十年前陶公带着仆人到犬族做生意。
他们卖完铁、粮食马匹,然后在犬族集市上装满人参、貂皮、鹿茸回龙都城。当他的马队行快走到魔国的边境时,看到几个犬族官兵正把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倒吊在树上,其中一个官兵不停地往他身上浇桐油,嚷嚷着要把他烧死。
陶公骑着马从年轻人身边经过时,他侧目观看,恰好与这个年轻人四目相对,陶公心里不由地一阵凄然。
他骑着马往前走了几丈远,把马勒住,他对跟在身后的管家说:“去打听打听这个年轻人到底犯了何罪?”
管家下了马,走到几个围观的犬族路人跟前打听了一番,很快便回来说:“老爷,这个年轻人是犬族国王的御前侍卫,不知何故得罪了国王,国王把他抓了起来,酷刑用尽,听说还往他嗓子里灌了铁水。一定是他罪孽深重,犬族国王还不解恨,最后下令把他烧死。”
陶公动了悲悯之心,他对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