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负有重要的责任。听了大家的讨论,感到大家对自己分工的工作都有了比较深入的考虑。会议结束后,大家分头行动,由柳月来起草独立师成立宣言;林木生和高歌来做批判白戈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准备工作,拟出一个计划,形成几个专题,准备写出一批有分量的大批判稿;我和艾云去找谷易容,探讨与‘火炬’合作的可能性,邀请他们参加我们的成立暨批判大会,争取互相的认同和合作。”
谁知他一说完,柳月不以为然地说:“谷易容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她的态度是要置我们于死地,而不是合作,我们太热心了,会落个热脸蛋贴在冷屁股上。”
汤博胀红了脸,反驳说:“现在我们是独立师,而不是中学生红卫兵。”
柳月没有再和他争辩下去,而是说:“是不是还应该邀请‘风雷’和‘红岩’参加我们的成立大会呢。”
汤博说:“一段时间以来,‘红岩’实际上已经停止活动,就当它不存在了吧。至于邀请‘风雷’参加的事,就交给林木生和高歌吧,要完成你们的任务,不正好需要卢鹏举的配合吗?”
柳月说“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就承认‘风雷’是金鳞中学的革命群众组织了呢?”
这时,汤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现在我们尚且等着别人来承认,有些问题能说清楚就说清楚,说不清楚的就糊涂一点吧。”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什么。
散会以后,我和高歌慢腾腾地下得楼来,沿着通往图书馆的道路走去。因为如果是白戈利用了卢鹏举来转移了金鳞中学的文化大革命方向,那么卢鹏举就成了白戈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直接的受害者,要开展对白戈的批判,首先就需要动员卢鹏举站出来;而现在的卢鹏举不仅不再是那个受到批判和监视的坏分子,反而堂而皇之地成了革命群众组织的负责人,我们要去动员他,难免有点有求于他的意思,主客之间的位置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如果问题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更让人难堪的是他曾经的流氓行为在我心中留下的丑陋形象,并没有因为他角色的变化而淡化,这不能不让我感到特别的别扭。
金鳞中学红岩战斗队成立后,一直以图书馆一楼的一个房间作为队部,火炬战斗团和风雷战斗队成立后,学校又在旁边腾出了两个房间分别作了他们的队部,于是图书馆一楼就成了三个群众组织集中的地方。这时,那里远远地传出来一阵阵沉郁而悲哀的歌声:
“耿耿丹心,是铮铮誓言铸就了我们的革命友谊,
碧血黄沙,是你用火热的鲜血染红了我们信仰的旗帜……”
那是一首造反派红卫兵自己创作的歌曲,名字是《亲爱的战友你在哪里》,是专门为悼念在“体育场惨案”中牺牲的两个战友写作的。
高歌大约看出了我心里的纠结,说:“我们要去求人家哩,别把那点厌恶都写在脸上。”
我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是堆臭****,一当了群众组织的头儿就变成香饽饽了?”
来到‘风雷’队部的时候,正在指挥唱歌的卢鹏举看见了我们,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解散了那一帮人唱歌的人,用探询的眼光看着我们。
我迟疑了一下说:“卢老师……”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纠正我说:“现在我是金鳞中学风雷战斗队的勤务员。”脸上明显地恢复了从前给我们上体育课时脸上才有的那种自信。
于是我说:“卢勤务员,我们想邀请‘风雷’参加金鳞中学红卫兵独立师成立大会。”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谢谢你们对‘风雷’的邀请,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独立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高歌说:“我们正在草拟独立师成立宣言,开会前会连同邀请信一起发给你们。”
他把头转向高歌问:“你们邀请‘火炬’了吗?”
高歌说:“我们独立师师长汤博将亲自邀请谷易容参加我们的会议。”
卢鹏举说:“如果是这样,‘风雷’将与‘火炬’协调立场,决定是否参加你们的会议。”
我说:“我代表独立师谢谢你,希望我们今后能够携手合作,共同搞好金鳞中学的文化大革命。也正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我们今天来找你,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我们准备在独立师成立大会中嵌入了批判白戈的内容。现在我们知道,白戈在运动初期,为了转移群众视线,将你作为‘替罪羊’抛出来。你作为当事人,能不能以你的这一段亲身经历为例子,揭发白戈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严重错误。”
卢鹏举说:“你们能够对金鳞中学文化大革命中的这一段历史有一个新的认识,我很高兴。不过,这一内容在上次的赴京红卫兵汇报会上,我已经说过了,现在再一次地提出来,怎样才能为同样的内容赋予新的意义呢?”
我说:“上次因为事出仓促,目标比较分散,这次我们把目标集中在批判白戈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上,有利于把问题说深说透。”
卢鹏举用手支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