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人来传了话,爷刚回府不久,现在正在书香殿。”
她扬了扬手“行了,折腾一天了,你下去歇着吧,我去书香殿看看爷。”
书香殿的烛火还是亮着的,己经两日了,他一直没有露面,就连今儿个瑶儿出了事,以他的眼线,应该早就得知了原由,他竟无视了。
推开书香殿门的那一瞬间,她故意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抱着平日里的那一股劲,端着茶水入了殿。
见他正安安静静的批着手里的折子,连抬头看她的时间好似也没有了。
她慢慢靠近,故意将手中的茶托放得略重了些“爷今日还没忙完么?”
“还要一会儿。”他没有抬头,只发现他手上的笔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着。
她瞅了他一眼,从茶托里轻轻的端出了茶,笑着一语“我还以为爷故意躲着我呢?”
“忙完便会去看你。”他停了笔,抬了头,两日见,他眸中竟然满是血丝,这一看便知昨晚又是一夜未眠。
她心上一软,端起手边的茶水递至他的手边“喝了它吧,有助于提神。”
他放下笔,接过她手中的茶水,掀开盖子在茶面上轻轻的淌了淌“听说今日你也入宫了。”
“是啊,明日是三哥的大婚,这婚期越近,我这心里就越紧张,看过了才能放心。”她寻着位子坐了下来。
“瑶儿今日哭了。”他突然盖上茶盖,放下了茶杯,竟一口也没喝。
她寻着他的动作,转了眸“可不是,现在还沉着一副脸,聚然看去,那沉着脸的时候,还真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强的笑,双手拧着衣裳上的衣带在手里把玩着,装作无事却有事。
“你不在意?”他的声音低似古琴。
她明显有了一丝愣意,手里把玩着衣带的节奏越来越慢,甚至停了一下“我为何要在意?况且这玉馨公主立为嫡世,那是爷一早就做好的决定,你也曾向我透露过你的想法,我是可以理解爷,没想到咱女儿倒觉得委屈了。”
“瑶儿始终是长女。”他很快的热闹了她的话。
她索性将手里的衣带放下,抬眸望向他“虽然是长女,但终归不是嫡世所出。”
瞅着她的眸光,他的唇边竟有了一丝笑“你是在意的。”
是,她在意,她记得她与他说过,她才不想坐上这个嫡世位子,如若有人又或是他自己硬将这个位置推给她,她一定不会客气。
随着他唇边的笑,她也淡淡的笑了“要说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要说完全在意,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他突然之间,转移了看她的眸光,又再一次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皱了眉“今日你沏的茶有一丝苦味。”
“话说这茶水的甘甜取决于沏茶人的心情,我可以当做这丝苦味是我此时的心情么?”她说得很快,也说得很直白。
他也懂她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茶杯,沉了音“这样的苦不会太久。”
随着他的话,这气氛,这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这样的话好似曾听过,那也是出自他的口。
她转了眸,凄美一笑,扬了扬手“得了,我今儿个不是来向爷诉苦的,是来向你借银子的。”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他没有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会说出这等戏弄的话,睁大了眼,莫名的望着她。
她见他眸中的呆滞,起身抿了抿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袋里可是空空如也,穷得连府里的一个奴才也不如,这玉馨公主,不,应该唤王妃,她昨儿个可是在府里挨个行了赏,这府里的奴才个个都高呼府里王妃的恩典,我做为侧王妃本应该也流点血,打点赏的,只是苦于现在不只两袋空空,还欠了一身的债。”
听她说欠了一身的债,他眼波微动“这些日子也没见你与那阮夫人撮牌九一论高下,你怎就欠了一身的债?”
她说着,上前有意无意的翻着他面前批过的那些折子,瘪瘪嘴“说起这一身的债还是终归于爷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输得这般惨。”
“你与人打赌了?”他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折子,压在了手下。
方才那一瞬间,她可是见到了府里立嫡世几个字,原来这朝中大臣也开始观注这件事了。
她拍了拍了手“对啊,我与喜儿打赌,我与玉馨公主谁能坐上嫡世之位,我赌了自己,喜儿自然赌玉馨公主,昨儿个你的一道圣旨随了喜儿的愿,却让我白花花的流走了一千五两银子,喜儿明儿个就该出嫁了,我欠着谁的都好,我总不能欠着人家出嫁新娘的,所以今儿个我厚着脸皮上前来向爷讨些银子。”
他却没有说话,而且还转了眸,只见手下压着折子的力度稍添了些。
她而后又补了一句“爷若是肯借就借,若是不肯,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欲要离开,身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明日就是大婚,现在你还能想什么办法?”
“找府里的嫡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