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拉个山头,没本事的靠一个山头,从来都是生存的不二法门。●⌒,嘉靖和徐阶,唐毅都觉得不靠谱儿,像样的山头只剩下裕王一个。
别看裕王没啥权力,还懦弱无能,可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皇长子,在景王臭掉之后,他就是唯一的帝国继承人,就冲着这一条,就没人敢惹。
当初高拱就拉拢过唐毅,只是唐毅审时度势,当初不过是一个闲差,地位太低,去了裕王府,也会被高拱死死压制住。而且王府的讲师从来都是论资排辈,低人家一头,就永远别想超过,更何况高拱又是那么一个强势的人物。
好在等来等去,机会终于到了,唐毅在官职上压过高拱一级,老师又是内阁大学士,再加上他搞垮了景王,有这三重身份,给高拱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他看成下属。
不过唐毅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高拱那也是天才,万一他看透了唐毅的处境,知道他急于抱大腿,优势就落到了高胡子一边。
所以这一次见面,非常非常关键,必须拿出一万分的小心,把多年的演技都拿出来唐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足足一个时辰,反复揣摩,高拱会怎么说话,他要如何应对,怎么把高拱一点点引入陷阱,摆平了高拱,还要在裕王那里得分,怎么短期之内,帮着裕王奠定大局,倒向了裕王之后,徐阶和严嵩又会有什么动作
娘的,简直比面君都费事
唐毅一阵苦笑,挨到了傍晚,他只带了两个护卫,上了马车,直奔上次和高拱吃饭的豫菜馆。
刚从马车上下来,迎面就碰到一个中年管家,青衣小帽,见到唐毅,连忙作揖,“大人,老爷在雅间等着您呢”
“嗯,前面带路。”
随着管家,来到了雅间,高拱早就等在了里面,出乎预料,高拱竟然换了一件干净的新衣服,就连脸上的胡子都整理了一番,唐毅用心,他比唐毅还用心。
亲自在门口等着,见唐毅过来,满脸的激动,还有些羞惭,冲着管家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
高拱深深一躬,“行之兄,老哥给你赔罪了”
“可别”
唐毅慌忙扶起高拱,“中玄公您是要折煞小弟吗”
高拱叹口气,“唉,都怪高某有眼无珠,错怪了老弟,没想到老弟还能不计前嫌,秉持道义,不光是老哥,就连王爷都感激不尽,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
说着,竟然要下跪。
可把唐毅吓坏了,高拱何许人也啊,裕王的老师加父亲,比亲爹嘉靖还亲让他下跪,找不自在啊
唐毅连忙用力搀扶,“中玄公,您要是再这么客气,小弟只有从楼上跳下去了。”
人家高拱也没想真的下跪,见唐毅搀扶,索性又坐了回去,唐毅差点鼻子都气歪了。他也没法计较,只好坐在了对面。
高拱热情地给唐毅倒酒,笑道:“行之,这是十八年的花雕,老哥主随客便,你可要吃好喝好啊”
你还知道我是南方人啊
唐毅又翻了翻白眼,上一次直接灌河南的烈酒,这次换成花雕,敢情你高拱不是不明白待客之道,是看客人身份够不够啊
唐毅也索性不再装蒜了,没有推辞,连着喝了三杯,笑着把酒杯放下。
“中玄公,您有什么事情不妨现在就问吧,要是等我喝的迷迷糊糊,胡说八道,那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痛快,那老哥就要请教几件事了。”高拱也把酒杯放下,抓着浓密的胡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上一次你和我说要一锤定音,是不是当初你就知道了九阳会的事情”
高拱察言观色,见唐毅默然不语,眉头也有些皱起,似乎心里不太高兴,高拱连忙说道:“一时好奇,行之要是觉得不方便,咱们聊点别的。”
“不”
唐毅摆了摆手,“中玄公,当初聊的时候,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实话说,九阳会弄到了今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能查的查了,还有太多不能查的,只怕永远就成为秘密了。”
高拱听得格外认真,皱着眉问道:“行之,既然不知道九阳会的事情,你为何有十足把握”
“中玄公,如果是别人问起,我只会把秘密藏在肚子里,永远都不会说,你问了,我就不能不说。”
唐毅面色凝重,看了看四周,高拱急忙起身,四处看了看,才回到了座位上,屏息凝神,仔细倾听。
“中玄公,景王的孩子未必是真的”
“神马”
高拱失声叫了出来,急忙捂住了嘴巴,眼珠几乎掉出来,鼻孔暴涨了一倍,一只手紧紧抓着唐毅的胳膊,指头都抠进了肉里。
“行之,玩笑开不得啊”
唐毅摇了摇头,“中玄公,我就是十颗脑袋,也不敢开这种玩笑,实话说了,景王的老师之一,曹大章是我的好友,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好酒,喝多了还喜欢说梦话,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说景王做事荒唐,拉着师傅们一起胡乱折腾,他说亲眼所见,景王染了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