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乡试结果不比等待宣判好多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等着盼着,一天天过得贼慢贼慢,考试的时候,时间不够用,如今却是怎么也用不掉。
不少学子就聚集在秦淮河,喝酒赋诗,打发时间。
只是往日谈的都是风花雪月,天南地北,现在三句话离不开科举,谁是今科解元,更是成为大热门。
甚至开出了赌局,一时间押宝的人众多。
被众人普遍看好的有三个,第一是苏州的曹子朝,第二位是扬州的袁随,至于第三位,则是小唐同学。按理说这三个人当中,唐毅连中三元,成绩最好,但是却被排在了最后一位。
就听有人说道:“唐公子的才学无疑是极好的,只是他的心思杂,听说乡试之前,他还当了钦差,在南直隶和浙江走了一圈。科举虽然讲究才华,也离不开水磨工夫,用功不到,想要拿解元,难啊!”
他在这里感叹,另外一桌苏州的学子不愿意听了。
“真是狗屁不通,君不见多少人考白了头发,也拿不到功名,唐师兄,才华横溢,人所共知,又是小三元,他考不上解元,谁能考得上?”
又有一个学子摇头说道:“非也非也,童子试讲究心思机敏,乡试出的都是大题,要看经义本事,曹子朝师兄师出名门,用功苦读,文章诗词流传众多,不乏精品。依我看,他的希望才大!”
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强,大家越吵声音越大,坐在二楼雅座的曹子朝听得一清二楚,就见有人说道:“诸位。咱们也别吵了,赌盘都开了,认为谁能中解元,就去下注,到时候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对。就这么干了,我赌二十两。”
“区区二十两也敢喊叫,我赌一百两。”
曹子朝沉默一会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扔给了小书童。
“去,我们也下注。”
“明白,我这就去买少爷赢。”小书童没走出两步,曹子朝就怒骂道:“站住,谁让你买我的。”
“啊?少爷。不买您买谁?”
“还能有谁,唐毅唐行之!”
小书童挠了挠头,“少爷,您的文章做的那么好,肯定是解元……”
“不要废话了,我对自己是有信心。”曹子朝顿了一下:“不过对唐毅,我更有信心!”
……
看榜的日子转眼就到了,贡院外面聚集了无数的人。黑压压的脑袋一眼望不到头,里面有考试的学子。也有一堆指望着赌盘发财的的,还有好热闹的,大家伸长了脖子,翘着脚巴望着。
天刚蒙蒙亮,就人山人海,一个挨着一个。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唐毅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找了一家临近的茶摊,坐下来等着。
本来不紧张,被这些人弄得唐毅的心里毛毛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在乡试砸了,最关键的是他再也不想多受一次罪了,紧张地抓着衣角,不停用力搓弄。
好容易日上三竿,一阵铜锣响动,衙役们扛着一座彩亭,在上面贴着乡试的录取名单。刚一出现,就引爆了全场。
大家伙争先恐后,把眼珠子瞪得和灯泡似的,都不敢眨眼。
当衙役把彩亭抬到了贡院墙外,贴上之时,三年一度的人间百态再次上演。
有人中举放声狂笑,撒腿往外面跑,跑得鞋子都丢了,直到挨了好几个嘴巴子,才清醒过来,更有年纪大的,一见中举,立刻激动的手脚抽搐,昏了过去,喜事和丧事一起办了。
更惨的是那些没有中举的,一个个如丧考妣,低垂着脑袋,和死了老子有的一拼。他们痛哭,他们咒骂,骂主考有眼无珠,骂科举害人不浅,骂天气下雨,骂地面太潮,骂桌子不平,骂干粮难吃……
不过他们的咒骂只有自己听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科举宠儿的身上。成功有一百个父母,失败立刻变成孤儿,世界就这么现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第一名上面,唐毅两个字,赫然在列!
“啊!又是第一名!唐解元太厉害了!”
如果说以往大家伙对唐毅还有所嫉妒,如今人家从最残酷的南直隶乡试脱颖而出,成为解元公,毫无疑问是实力的最好证明,对于大多数人开说,剩下的只有敬佩和崇拜。
不知道谁眼睛尖儿,指着茶摊说道:“大家伙快去看啊,唐解元就在那里呢!”
一听这话,众人比起后世的脑残粉还要疯癫,一窝蜂冲向了茶摊。果然唐毅坐在那里,不着急不着慌,云淡风轻。
这帮人都伸出了大拇指,还有人考试的时候坐在了唐毅的旁边。惊呼道:“这不是在考场煮粥的那个小子吗?”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不想活了,敢这么说文曲星,人家是胸有成竹。”
“对对,是胸有成竹,胸有成竹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看向唐毅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宝贝一般,满眼的小星星,恨不得把他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