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很古老,一面镌刻着先天八卦图,一面是阴阳鱼。
“大阴阳八卦铜镜?”孙师傅看清了铜镜的模样,惊呼出声,“这是道门不可多得的宝物,古老弟,你……你怎么会有?”
古治痕望了手中铜镜几眼,将铜镜递给孙师傅,解释说:“开春的时候,一位过路道人来到我们家,称为古家化灾消劫而来,说宰劫在牙儿,需得让牙儿跟他修道,才能消弭宰劫。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怎么会答应他?就拒绝了他的意思。”
说道这,古治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道人竟也洒脱,见我拒绝,便没多说。他临走前,从怀中取出这枚铜镜给了我,说要是我们家碰到了邪物,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枚铜镜可当一时之灾。而动用这枚铜镜后,他会有所感知,定会全力赶来!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孙师傅听完,脸上难看的表情有了几分松动,笑着说:“月牙儿这次有救了,此铜镜的主人修为高我不知几何!有了这枚大阴阳八卦铜镜,今晚即便是百鬼抬棺,我孙耀伟也能撑过去,再不济,也能挨到这位道友到来!”
徐江一听孙师傅这么说,重新燃起了希望,拭去脸上的眼泪说:“还要仰仗孙师傅保古越孙儿。”
孙师傅点点头:“弟妹放心,事不宜迟,我们得先准备准备,朝稳,我一会给你列一张单子,你务必在下午三点前,把这些东西给我准备好。”
古朝稳点头:“好。”连忙跑去去取来纸笔。
孙师傅将一干事物写在纸上,交给了古朝稳,分别是:黄表纸、朱砂、鸡血、黑狗血一盆、大公鸡三只。
古朝稳接过纸张,飞快的出了家门,去购买这些事物。
随后,孙师傅又拉着古越到房间,让古越脱下上衣,在古越的前胸后背上各划了四道符,又对古治痕说:“今天晚上你们不可留在家中,我要斗鬼又要照顾月牙儿,无暇估计你们,若是鬼物要害你们,情况会更糟,所以,古老弟若是信的过我,你们最好去别处住一晚,月牙儿就交给我了。”
古治痕和徐江点头答应。
不多久,古朝稳将孙师傅列举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孙师傅用朱砂掺鸡血写了很多道符,一一贴在窗上、屋门上、墙上,以及床上。
做完这一切,已是下午五点左右,孙师傅便让古治痕他们离开。
古治痕临走前千叮万嘱让古越万事要听孙师傅的,不可胡闹。
古治痕三人走后,房子里就剩下古越和孙师傅。
古越坐在床上,孙师傅坐在屋内的竹椅上,他身旁有一张桌子,用镇纸铺就。桌子上摆着铜钱剑,符纸等东西。
孙师傅看古越直愣愣的看着他,便笑着说:“月牙儿,你怕不怕?”
古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孙师傅说:“月牙儿,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呢?”
古越摆了摆小脑袋说:“我点头是怕,我摇头是觉得有孙爷爷在这,月牙儿就不怕了。”
孙师傅豪迈一笑,大声说:“好!说的好,我孙耀伟今天就陪我们的月牙儿会会那帮鬼物。”
时间缓缓流逝,如风消散。
终于,太阳最后的一丝光线也从山巅处溜走,天快黑了。
不知是心理上的作用,还是真的不详。古越感觉得到四周的温度变低了,他坐在床上拢了拢搭在身上的被子。
被子上则贴满了符纸,看着这些黄纸红字,古越心里没来由的觉得安定了些。
再过了会,外面再也见不到一丝光亮,天彻底黑了。
“叮铃铃……”
外面孙师傅悬挂的风铃响了。
孙师傅面色不变,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轻声说:“来了。”
“叮铃铃!铃铃——”
风铃一连串的疾响,就像是不停奔行的战马一样。
“呜呜……”
一声似女人非女人,似小孩非小孩的啼哭从外面传来。
“哈哈……”
又是一声笑,凄厉而疯狂,怨毒而诡异。
“呜呜,哈哈……”
一连串的哭笑声响起,声音渐大,若十人,若百人。
孙师傅面色沉重,凝神以待。
古越不知哪来的勇气,裹着被子,移向床尾,向外望去,即便是这两天被吓过的古越,也忍不住再次尖叫出声!
那窗子上有数不清的脸贴在上面,或没有鼻子,或没有眼睛,或没有嘴巴。有的眼睛血红,有的眼睛蓝汪汪,有的死状甚惨。有的舌头伸的老长,有的眼珠吊在脸上,有的面目全非……
孙师傅见古越尖叫,说:“月牙儿不要怕,看孙爷爷震开这些鬼物!”
但见他双手接环,打出一套手决,口中念念有词:“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破!”
孙师傅信手一挥,一道黄光飞向窗户。
顿时那些附着在窗户上的脸孔像是遭受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