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蓝的没有一丝杂色,大地被烈日炙烤,小草都懒得抬起头儿。
在这样的天气下,石坝村却很热闹。
只因这一天,是村中古治痕大夫的孙儿周岁。
古治痕在这一带很出名,可以称得上是医道圣手,从来没有任何疑难杂症拦得住过他。很多外地人都曾慕名而来寻求古治痕医治伤病,而古治痕也从未失手。
况且,古治痕为人心善,给人医治不仅药到病除,收的诊金却很少,有的穷人来找他看病,他甚至分文不取的将那人医好。
就这样,日深年久,古治痕愈发受到大家的尊敬。
今天,古治痕的孙儿满周岁,亲朋好友齐聚一堂不说,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来贺喜送礼,古家更是热闹的不得了。
古家家境颇算殷实,有房有地,房子是背山而建,一间主屋,三间小屋,连成一片。村中众多人聚在此地,都不算的上挤。
此刻,大家都聚在一起,观看古治痕孙儿抓周。
古治痕满面喜色的站在一张长桌前,怀抱着满周岁的孙儿。他的左侧站着他的儿子古朝稳,右侧则是他的妻子和儿媳。
“古治痕感谢大家都来祝贺我孙儿的满岁,一会儿,我孙儿抓周结束,咱们好好喝几杯!”古治痕抱着孙儿笑呵呵的说。
“那肯定啊!我徐麻子在这祝小公子多福平安,古大夫年年有今朝,哈哈。”人群中有一脸上麻子众多的老者说。
“对啊,好好喝上几杯,恭喜古大夫喜得孙儿。”有人说道。
“古大夫这么好,孙儿一定多福多寿……”有人如是说。
古治痕笑着致意,一一点头,随后说:“大家伙都先静一静,看我家小崽子能抓个什么东西上来。”
“好!”
“嗯,都安静。”
“别说话。”
……
众人虽然七嘴八舌,但很快都安静下来了。
古治痕的孙儿则在他的怀中,吸允着手指,闪动的目光好像是看着人群,却又似乎不是。
“来,月牙儿,抓周。”古治痕笑着将怀中的孙儿放在长桌上。
长桌上铺着大红的布匹,布匹上放慢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算盘、笔、小刀剑、墨、砚、钱币、玩具、首饰、吃食,还有三本书籍,类型分明,分别是:儒、释、道。
那小孩儿趴在长桌上不哭不闹,好奇的看了看周围,清亮的眼睛不带一丝杂色。众人带着善意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小孩儿的动作。
那小孩儿嘴中“咿呀咿呀”的叫着,手刚触碰到算盘,却又胡乱的一挥,算盘便被他弄开了一段距离。又碰到笔,却半天捏不起来。
一旁古朝稳看到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古治痕却还笑呵呵的看着孙儿。
那小孩儿在桌上翻滚打摸,却总是为抓到东西,过了一会,小孩儿似乎是疲惫了,停了下来,翻身靠在一本书籍上,左手抓起了一件很是精致的吊坠。
抓周便这样结束了,大家都笑着鼓掌,气氛热烈,古治痕也笑着抱起了孙儿,看起孙儿手中抓的吊坠的模样。
人群中,唯独一人没鼓掌,是一位褐衣短须,须发皆白的老头,他眉头微皱的望着古治痕怀中的小孩,似乎有什么疑虑。
古治痕抱着孙儿却没注意到这老头,他握着孙儿稚嫩的小手,看着那枚绣着阴阳图的精致吊坠。
褐衣短须的老头站了一会,吸了口气,走到古治痕身边,拍了拍古治痕的臂膀说:“古老弟,借一步说话。”
古治痕抬头看清来人的样貌,却是与他交情不错的孙耀伟。也不迟疑,将怀中的孙儿交给了一旁的妻子,拉着孙耀伟走入内屋。
这孙耀伟在村中的威信丝毫不比古治痕差,因为他是个道士,一个能掐会算,本事不小的道士。他的地位很特殊,人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声“孙法师”。
古治痕拉着孙耀伟来到僻静处,笑着说:“孙老哥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孙耀伟点了点头说:“我要说的是你的小孙儿。”
“月牙儿?”提到孙儿,一向古井无波的古治痕语气也透出一丝紧张,连忙问,“孙老哥能否说清楚些?”
“方才抓周的时候,月牙儿看着大家,其实他看的不是我们。”孙耀伟缓缓说道。
“不是我们?那是谁?”古治痕有些焦急。
孙耀伟叹了口气说:“刚才有只野仙路过,见这里热闹就来瞧了一下,月牙儿看到的应该就是他。”
“怎么,怎么会这样?月牙儿怎么会看到那种东西!”古治痕眉头皱起,他知道孙耀伟是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孙耀伟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刚才月牙儿趴在桌子上,我见到他脚底上有块红色的印记,如同月牙一般,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不俗。还有,月牙儿抓的吊坠是阴阳饰品,他停靠的书也是道家的《道德经》,这一切,都表明月牙儿这一生怕是不会太平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