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若讷第二日贴出布告,几乎所有弟子都报了名,其中还包括刚刚入门不久的弟子,毕竟机会难得,都想碰碰运气,因此,一连几日,不见一个弟子光顾浩海阁,若讷由于要操办选拔大赛,也没有来找他,这样以来,他便能专心地在仓库里练功。
时间充沛,精神专注,李朔进步神速,到了与若山相约见面的那天,他已彻底激发五行神识,神识自动外散,在仓库之外便能清晰地感知到五宝,所散发出的五行之力,获得如此的修为完全超乎他的设想。
最为奇特的是,他练功时并未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而是以五行相生的顺序,最后让五种力量一同跃入他的神识之中,这在盘古宗的千年历史中似乎是绝无仅有的。
今晚便要接受若山的检验,因此,李朔在浩海阁内多练了一个时辰,为的是能把摄相之法习练得更纯熟一些,因为五宝散发的五行之力至纯且强大,然而岩石和云雾皆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如果真的要靠感知五行之力,通过被云雾包裹的石桥,他心里没有把握。
这一次他是坐在柜台处,去感知仓库内五宝的五行之力,虽然依旧可以感知和区分,但是似乎远不如站在仓库外面时那样清晰,于是,他便努力地把神识散发得更远,不多时,他便呼吸急促,面颊涨红,大汗淋淋,似乎已快到极限。
如此状态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他终于有所突破,五种力量一同涌入他的神识之中,感觉十分的强烈和清晰,不仅如此,他还感觉他的丹田在震动,似乎是那五种力量想进入丹田,却无门可走,在丹田的周围乱撞,接着,他便感觉到脏腑绞痛,连忙撤功,睁开眼睛,双手捂着腹部,大口喘着粗气。
当脏腑疼痛渐消,他才意识到,他似乎误打误撞地将五行之力吸入了身体之中,之所以无法进入丹田,是因为所走的经脉不对,想到此处,他忽然欢喜起来,想到:“五行之力所行经脉不对,脏腑便会疼痛,日后我大可以此方法试错,这样的话,即便我没有经脉图谱,也可找出正确的经脉。”
李朔越想越高兴,似乎已经忘了方才锥心的疼痛,擦擦脸上的汗水,整理一下仪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浩海阁。
走进他和若讷居住的院子时,虽已近就寝之时,若讷的房中仍不时地有弟子进进出出,有的眉飞色舞极为欣喜,有的却垂头丧气极为失落,口中讨论的皆与后天的选拔大会有关。
李朔驻足看了一会儿,不时有熟识的弟子和他打招呼,他心中很是羡慕,却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选拔,更何况他还住在入室弟子的院子里,心中不免失落不已,不想再看下去,快步走进了房间。
方才过劳练功,李朔有些疲惫,于是,他干脆躺到了床上,不过,他不敢睡去,只是闭目养神,因为他要时刻留心听打更之声,准时到后山赴约。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终于安静下来,若讷今日坐了一整天,走出房间舒活一下筋骨,只见夜空中不时有流星划过,他本想敲门叫李朔起来一同观景,刚伸出手却缩了回来,时至深夜,他不想打扰李朔休息。
于是,他干脆回房吹灭蜡烛,接着,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借着月光,脚尖轻轻点地,一个斜飞,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屋顶之上,独自观赏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
流星雨持续了很久,若讷看得有些入迷,回想起他儿时与父母一同观赏流星时的情景,感慨良多,正当此时,巡夜弟子的打更之声打断了他,他惊觉一动,已入三更,是时候就寝了,明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于是,他站起身准备飞身下房,可是,他刚刚凝神运气,却听到了吱呀呀的开关门的声音,接着,他便看到李朔鬼鬼祟祟地走出了院子。
若讷顿时心中一惊,而后又觉十分担心,自言自语道:“莫非三师弟的推测是真的?”等李朔渐渐走远,他才飞身下房,躲在院门后窥视李朔的行踪,由于演武场极为空旷,
他等到李朔走进盘古殿的阴影中,才身形一动,化作一道紫光,极快地来到盘古殿前,伸出头继续窥视。
由于月光暗淡,此时,他只能看到一点光亮,忽左忽右,李朔绕过盘古殿后便加快了脚步,已经走出很远,若讷不再担心会惊动到李朔,也放开脚步远远地跟在后面,同时心中暗想:“李朔来后山干什么?只可惜,若机只推测出若山要利用李朔做坏事,却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原来,自从若机第一次见到李朔和若山在一起时,心中便已起疑,而且将心中的疑虑统统告知了若讷。
这几日,他一直留意若山的动向,所以,那一日,他与若山一同出现在浩海阁,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探查一下,若山来找李朔究竟有何目的。
而且,他离开后便立刻将此事告知了若讷,并且说出了他的推测,原因便是若山向来无利不起早,更何况,这一次,他献出了至爱之物,他要做的必然是一件大事。
若能曾多次想直言相问李朔,但是,他心中却不愿意相信,李朔会和若山那样的人同流合污,因此,每次皆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