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山东巡抚衙门所在地济南府历城县,五十余骑壮汉护着五辆马车分别进驻当地王家盐行和复盛银行。同来的另外三人则单独驾了辆马车住进了府衙大牢对面的蓬莱客栈,却是钱沣,福长安和王小丫。
又五日后的上午,蓬莱客栈来了一队外地客商,领头的是个英俊青年,随行伙计和护卫有三十人之多,若李杨在此定能认出这青年正是在兖州府假扮新郎迎亲之人!
此时福长安三人正在客栈二楼房内饮茶聊天,顺便监视着窗户对面府衙大牢的动静。王小丫耳力好,听闻楼下这队人的对话声脸上不觉露出困惑之色。
钱沣见状问起王小丫原委,却是楼下这队人口音各异,同来的三十余人有的操着山东本地口音,有的说着北地方言,还有人竟说着王小丫听不明白的广东话。
钱沣闻言便知这必是准备劫牢的人马到了,当即吩咐两人分别去银行和盐行通知两边护院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同时飞鸽传书济宁,让李杨那边也要小心戒备,估计对方近日就会动手。
这一日下来历城县却并无异常,只是这平静中透着股子奇怪的意味。福长安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自是浑然不觉,王小丫因自幼修习内功却感觉到了周遭氛围有一丝不对劲。
晚餐时王小丫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福长安自是一头雾水,钱沣却点头道:“不错,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对面大牢门口的守卫今日和往日可有不同?”
两人闻言忙凑到窗口望去,王小丫顿时明白了,这大牢守卫平日里都是腰挎佩刀,手中杵着杆长枪,可今日值守的牢卒却均未挎刀,手中长枪也没了枪头,就是根木棍!
福长安听王小丫指点也反应过来,忙问钱沣道:“钱先生,你既知今日他们就会劫牢,为何早不说与我俩知道?”
钱沣微微一笑道:“就你们两个急性子,我早说了你们还能沉得住气?再说了,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若打草惊蛇岂不反误了事。”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在这里看着?”王小丫插口道。
钱沣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方淡定的答道:“你俩不是带家伙了吗,等他们动手时你俩听我吩咐就好,定不会让他们得逞。不过没我吩咐你俩不可擅自动手,否则咱们三人会有危险。”
两人无奈,只得回到桌旁坐了,虽心急火燎却只能跟茶水较劲。
当夜三人均未入睡,聚在钱沣的屋内息了烛火坐等动手,临近子时客栈内传来动静,显是那伙人准备行动了。正在此时,忽听得县城四门皆响起铜锣之声,接着就听见有喊声远远传来:“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很快,整个县城都骚动起来,各户人家纷纷挑灯出门查看何处失火,有那起火房屋附近的住户更是慌不迭的取水帮忙灭火。巡抚衙门也随之打开,一众衙役拧着木桶木盆冲了出来往失火之地赶去。唯独府衙大牢大门紧闭,门外既无人值守,内里也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客栈伙计和其他客人听得喧闹之声也纷纷起床出屋查看,刚推开屋门却均大吃一惊,只见一楼大堂已聚集三十余手持长刀的劲装大汉,皆一身黑衣且黑巾蒙面。众客人还没回过神来,一群黑衣大汉已推开客栈大门冲了出去。
钱沣在屋内窗边见这帮人直扑大牢,当先数人扛着段粗大的木柱开始撞牢门,转身对王小丫道:“小丫你来往那大牢门内扔一颗手雷,待手雷一响就看李府护院的了。”
王小丫闻言从随行带来的木箱中取出一颗手雷,拉燃引线后准确无误的扔到对面牢门内侧。黑夜中一声巨响,府衙牢门随之洞开,一群黑衣人见状均是一愣,随即有人一声令下众人便冲了进去。只余这发令之人带了四人留在了门口,不断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动静。
府衙大牢弄出这么大动静,牢内值守夜班的牢卒却一个没见出来,全在两侧房中猫着不闻不问,任由一众黑衣人不断砸开一道道牢门闯入大牢深处。
客栈二层屋内,福长安和王小丫见状顿时坐不住了,当即取出手雷火枪就想动手。钱沣忙将两人拦住道:“慌什么,这就咱们三人,对面可是三十多人,你俩有把握将他们全灭了?”
俩人闻言也知钱沣说的有理,可就这么看着对方在大牢内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自己却不能做点什么实在是憋屈的紧。钱沣见两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却是笑道:“你俩谁来告诉我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阻止他们劫牢将国泰带走啊。”王小丫没好气的答道。
钱沣也操起一支猎枪,慢慢的装着子弹说道:“对啊,既如此咱们就守在这里,若国泰出来护院还没赶到,咱们三人一起开枪将国泰击毙就行了。现在国泰还在牢里你们急什么?”
王小丫闻言一愣,转头看向福长安,却见福长安也是如梦初醒的点着头,这才又耐着性子继续守在窗边盯着对面动静。
银行和盐行候着的五十名护院早全副武装只等信号,王小丫扔的那颗手雷刚一炸响,众护院便冲出院门直奔府衙大牢而来。奇怪的是一路上竟未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