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也不着急,骑了白灵慢吞吞的走在前面,后面是齐格萨和五十名骑着战马的护院,再后面才是一大群架着地痞的矿工。一大队人马从峄县往兖州城浩浩荡荡行来,一路上更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进得城里,本在逛街的王小丫也得知了消息,匆匆骑马赶来,李杨知道这丫头的德行也懒得说她,且让她跟在身边,反正今天是去扯皮的,带上个女孩也好,免得别人说咱持强凌弱不是。
兖州城廖家大院此时却已乱作一团,廖宇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派了百多个混混杀过去,回来才三十余人,还有十几个是带伤的。老廖家横行兖州几十年,何曾吃过这般大亏,当即就要再召集人手亲自前去找回场子。可还没凑够人手呢,就闻得下人来报对方已杀将过来,五十余骑挎刀壮汉还领着几百乡民正朝廖家大院而来。
廖宇杰顿时蒙了,这山东地界还有敢撩廖家虎须的?来者不善啊,忙吩咐报讯的下人道:“快,去兖州府衙,请知府赵大人过来,不,不,先去总兵衙门请金总兵派兵过来。”
遣走下人后廖宇杰愈发感到事态严重,忙将所有能找来的打手地痞全都集中到廖家大院,然后关上大门在院墙内严防死守,想必自己这边二百来号人撑到总兵衙门的官兵到来当不是问题。
李杨也知道廖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早已传讯济宁叫福长安也过来,那小子身上可是带着福康安的腰牌,关键时候能顶大用。这也是李杨为何在路上慢吞吞耗费时间的原因,在等福长安呢。
正午时分寻到廖家大院,李杨先安排一众经过简单包扎的地痞全躺在大门外的石阶和大路上,这才让齐格萨上前敲门。敲了半天却没动静,李杨可就纳闷了,这廖宇杰不是当地一霸吗,自己这都打上门了他居然做起了缩头乌龟。不开门怎么成,当即叫几名护院就地放倒一颗大树给我撞。
十个护院肩扛大树正准备撞门,只听得大路两端都传来动静,一边是鸣锣开道,却是兖州知府赵怀玉坐了官轿匆匆赶来。一边是总兵衙门一名参将领了五百绿营官兵跑了过来。
李杨见状却也不急,只唤王小丫过来在她耳边如此如此吩咐一番,王小丫听了不禁捂嘴窃笑,好容易忍住了笑,这才下马迎向兖州知府的官轿。王小丫迈着小碎步摇摇晃晃走到轿前,猛的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冤啊,小女子冤啊,求青天大老爷给小女子做主啊..”
赵怀玉闻声忙唤停轿,一手擦着汗一手挑开轿帘看出来,王小丫见状更哭闹的起劲儿:“青天大老爷啊,廖宇杰那个大坏蛋指使手下砸了峄县王家煤矿,将我家七个舅舅,八个哥哥全都打伤打残了啊..求大老爷给小女子做主啊。”
赵怀玉一听却是蒙了,廖宇杰不是说有暴民打伤他家下人,还要来府城劫掠他家吗,怎么拦轿喊冤的不是廖家之人?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这廖家横行兖州这多年,干的坏事多了去了,从没见过敢拦自己官轿喊冤的,都是还没靠近就被廖家养的地痞给拖走了。今个是怎么了?廖宇杰转性子了?
不单赵怀玉纳闷,那边总兵衙门的官兵也正郁闷呢,自己这边五百号人只有参将有战马,可对过那边却有战马五十余骑,马上之人全都挂弓挎刀,装备比自己这边还好。尤其弓箭全是军弓,这在当下可是管制军械,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那参将见状也是留了个心眼,只吩咐手下散开将李杨等人围了,却并不上前拿人,且看兖州知府怎么处断再说。
再说赵怀玉从官轿里出来,一看李杨等人的阵势也是吃了一惊,难怪廖家老虎变猫了,再看总兵衙门的官兵也到了,这才心中略定。冲王小丫道:“小姑娘,你且起来,待本官问明事情原委再说。”
“恩,我听青天大老爷的,大老爷一定会替我做主的。”王小丫说着起身又指着廖府门外躺着的伤号道:“老爷你看,我舅舅和哥哥他们都在那呢,都是被廖家那些坏蛋打伤的。”
“啊?那边躺着的全是你亲戚?”
“呃,不全是,还有好多是邻居乡亲,是乡亲。”王小丫忙解释道。
“哦。”赵怀玉点点头,这才领了一班衙役上前,一面遣人查看伤者伤势,一面叫开廖府大门。
廖宇杰一直躲在个小妾屋里,得知赵知府和总兵衙门的官兵都到了,这才抖擞精神领着一帮打手打开府门冲了出来。自己更是拧着把砍刀冲在最前面,挺着个肚子正想高声装几句逼,却一脚拌在一条腿上,身子往前一扑,噗,手中刀又砍在一人屁股上。那地痞本就是屁股受伤怕疼才趴在地上,这又给补了一刀,顿时杀猪般哀嚎起来。廖宇杰一愣,抬眼一看才搞清状况,敢情那八十余没回来的手下都躺这儿呢,顿时就焉了。
再看看四周,赵怀玉就在旁边不远,忙将刀扔了连滚带爬扑到赵怀玉身前哭丧着脸嚷道:“赵知府,你得给我做主啊,你看看,这些都是我家仆从,你看都给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恩?这些人都是你家仆从?”赵怀玉纳闷了,刚才那女孩不是说这些人是她峄县乡亲吗?
这边李杨在马上看见廖宇杰心里也